這時,張玉蓮卻繞過韓老夫人和韓懷遠,對鄭春晗磕頭:“太太,奴婢知道錯了,不該因為想給奴婢的娘祈福,就私自出院子,求太太責罰奴婢!”
聲情並茂,情真意切,有那不知內情的下人臉上露出了動容的神色。
張玉蓮把話遞給鄭春晗,便是把鄭春晗架起來。
鄭春晗是個剛進門不久的新婦,此情此景若是揪著不放,難免會留下一個刻薄的名聲,而且韓懷遠也在場,為了裝一個賢良大度,鄭春晗多半會寬容放過。
而只要鄭春晗放過了,韓老夫人就不太可能駁這新進門,又剛開始理家的兒媳婦的面子,這事兒就算過了。
相反,若是張玉蓮直接向韓老夫人求饒,韓老夫人一向厭惡她,以韓老夫人在府裡的地位,真要決定懲罰自己,那是毫無顧慮,無人可駁。
鄭春晗也深知其中關竅,因此並不接張玉蓮的話,而是問道:“你來這佛堂幾回了?”
張玉蓮以為果然如自己所料,道:“一回!奴婢今天頭一回過來,實則從未進過佛堂裡頭。”
鄭春晗卻不再對張玉蓮什麼,恭恭敬敬地請示韓老夫人,“母親,依您看呢?”
韓老夫人還未發話,那頭韓清瀾的丫頭碧月忽然嚷嚷道:“哎,這是什麼東西?”著,從香爐裡頭撿出個物件兒,吹幹淨上頭的香灰,驚訝道:“誰的戒指掉裡頭去了?”
碧月是蜀地人,話清脆爽利,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碧月清理幹淨戒指,拿過來給主子們檢視。
只見那枚戒指金嵌綠寶,做工質地都很上乘,並不像下人會用的東西,碧月舉著給主子們看了一圈,在場無人認領 ,忽然有人道:“張大姐的戒指怎麼在這兒?”
韓懷遠難得動了回腦子,問張玉蓮:“你此前從來沒有進過佛堂嗎,怎麼戒指會在香爐裡頭?”
張玉蓮想著既然戒指被人帶到這裡,必然有後招等著她,但這會兒不得不承認那戒指是她的。見銀杏過來,迅即道:“我這戒指昨日在老夫人屋裡吃飯時丟了,後頭讓銀杏回去尋找,沒找到。卻不知是哪個有心人撿起來,給放到香爐裡去了。”
這話裡十分明顯地指桑罵槐,就差明有人陷害她,誰都聽得出來。
張玉蓮心中篤定是鄭春晗害她,哪裡有主母當真容得下妾室的,只不過像鄭春晗這樣孃家不得力,只能面上裝作大度,暗地裡使手段罷了。
韓老夫人和韓懷遠若有所思,齊齊以問詢的目光看向銀杏。
不料,銀杏卻訝然道:“這戒指是張大姐的沒錯,但張大姐昨晚並沒有叫我回去找戒指呀。”
張玉蓮料定是鄭春晗設局,而銀杏原先是仙木堂裡比較得力的人,因此全沒想到銀杏會這麼,愣了一下,道:“你為什麼謊!”
“奴婢的品性,老夫人是知道的。”銀杏後向韓老夫人話,又道:“仙木堂的守門婆子並其他伺候的人,問一問就知道奴婢有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