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青青催馬退出金萱堂,揚起長鞭,在空中一甩,恰恰捲住金萱堂上銷金的匾額。
“你……”薛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匾額可是桐廬公主親手所書,她想做什麼?
沈青青抿了抿唇,馬鞭一收,金萱堂的匾額重重砸在了地上,木屑亂飛,巨大的匾額斷成兩截,訇然作響。
守在門旁的護衛們忙拍著衣衫上的木屑和塵土,揚起手趕灰塵。
漫天的灰塵散去後,一塊精鐵所鑄的物什從破碎的匾額中落了出來,在院子裡的青磚上跳躍幾下,叮咚有聲。
一眾皆驚。
是真的丹書鐵券!
金萱堂,是桐廬公主親手所書的匾額。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在這裡!
平王看著馬上的少女暗暗吃驚,連當今聖上都不知道的丹書的藏身之處,這平江城裡的普通少女,是怎麼知道的?!
薛麟趁所有人都傻站著,沖上前拾起碎木屑中的丹書,高舉起來:“我們薛家有丹書鐵券,無罪!”
沈青青彎起唇笑了笑,總算機靈了一回,俯身向他伸出手,“在這裡說沒有用,跟我來。”
薛麟握住她的手,借力翻身上馬。
“我們走。”沈青青回眸乜了平王一眼,一夾馬腹,控馬奔到街上。
大多時候官府能壓過百姓一頭,但反過來,在這種事上,百姓也能壓過官府一頭。
薛府門外看熱鬧的百姓遠遠圍了好幾層,見方才騎馬闖進薛府的娘子毫發無損地縱馬出來,紛紛擠上前想看個究竟。
薛麟仍高舉著丹書,向著周圍的人群高喊:“街坊們,我們薛家有丹書鐵券!”
“丹書鐵券?”百姓們交頭接耳起來,“就是那個可以免罪的丹書鐵券嗎?”
“可不是?我記得從前就傳言薛家有免死金牌什麼的,如今拿出來,可見真真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有上了年紀的人暗暗點頭。
到底是為了家國灑過熱血的,先帝重情義,自然會為薛家留一條後路。
秦林生一聽之下只覺眼前眩暈,彷彿被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丹書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