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點頭:“不錯。”
“我……”綠蘿一抖,“我爹爹死在那裡,我前些日子才去看過,還見那祠堂中有些古怪……現在想來,好生可怖。”
沈青青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句話,筆觸如鐵,一勾一畫犀利硬挺,獨具一格。
綠蘿眉頭一凝,“姑娘寫的,竟是孝清皇帝的字麼?”
“很像吧?”沈青青一笑,她大小便跟著皇伯父學的,再沒有不像的道理——她年長一些後,孝清帝還慫恿她批了幾道摺子,全沒被人發覺過。
綠蘿點頭。
沈青青寫完一列,擱下筆,“你方才說忠烈廟中古怪,有何古怪?”
忠烈廟她也去過幾回,裡面雖森冷了些,卻說不上什麼古怪。
“我想著爹爹死在忠烈廟裡,或許魂還留在那裡,侍奉範公他老人家。”綠蘿說著,怪不好意思的,低頭輕輕道,“因此我帶了些果子和糕餅去,不想換貢品時發覺,那供桌上的果子,與盤子黏在一處,竟是假的。”
沈青青眨了眨眼,“或許現今的人躲懶,不喜常去換果子,或是怕招惹老鼠,因而才用假的?”
“這我就不知了。”綠蘿搖頭,“總之,那祠堂裡冷森森的沒個人影,我又總覺聽得何處窸窸窣窣地響,心中害怕,就回來了。”
“這樣麼……”沈青青沉吟不語。
忠烈廟,瑤花祠?這兩者有什麼聯系嗎?
死在忠烈廟中的三司使多半與漠北軍舊事相關,那些少女的骨骸亦砌在忠烈廟的圍牆中,這讓她忍不住將兩件事聯系起來。
如果方扶南在就好了。
不過,沈青青將方才寫好的信紙疊起,就算方扶南不在,有些事情也該開始做了。
“綠蘿,替我將這張紙送去海棠苑。”沈青青抬手,將信紙交給綠蘿,“就算開啟看也無妨的。”
“娘子說笑了,我看這有何用?”綠蘿低頭一笑,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事,從袖內掏出一塊絹帕,“娘子,這是我從家中帶出來的東西,交給娘子保管。”
沈青青開啟絹帕,目光一冷。
那是一枚斷裂的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