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門窗緊閉著,那股風還是長了眼睛似的, 一直往人身上吹。
顧流去摸靖深的體溫。
他閉著眼睛,人在縫針之前,就早就已經痛昏過去了。
至於現在,只能說還在喘氣,維持著最基本的生?命體徵。
顧流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清,起了一點點不同的猜測。
會不會也?是因?為……要給?新角色騰出位子來,所?以舊角色才到了退出的時間呢?
顧清現在是字面意義上的瑟瑟發抖,凍的。
人很瘦,渾身沒幾兩肉,像個小瘦猴子。
沒有肉,自然就容易冷。
況且雖然那事兒翻篇了,他心裡還是害怕顧流的,但更害怕外面那群人。
現在,他只能抱著手?臂,蜷縮在角落的柴火堆旁邊瑟瑟發抖。
看見他這幅樣子,顧流心裡冷哼一聲——這狗東西也?太能裝了!
可是沒辦法,看見賀清這麼一副小可憐——哪怕是裝可憐的樣子,顧流心裡還是會泛起那股細微的、熟悉的漣漪——他又?要犯老?毛病了——他能感受到胸腔裡有一股什麼東西正在極速地膨脹著,催促著他的行動——即使他知道,面前這人是故意演給?自己看的。
顧流倏一下站起來,粗身粗氣地走?到顧清面對?的。
惡狠狠地呼吸了一下。
之後又?走?了過去,走?到角落裡堆著的背簍。
把背簍裡的衣服抖落抖落,全是紅的。
顧流將衣服拋了過去。
顧清抖抖索索穿上了。
顧流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現在,好像都穿著紅衣服。
感覺怪怪的……怪不吉利的。
這時候,顧清的肚子很不適時地響起了“咕咕”聲。
特別是廚房又?不大,又?安靜。
這尷尬的一聲就顯得格外響,格外明顯。
聽見這一聲,顧流發現,自己也?餓了。
廚房裡還能少東西吃嗎?
這裡前後左右,裡裡外外,都是祭祀用?的大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