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來了?一陣大風,頭頂厚厚的?雲層被風吹開,卻也?只露出了?一抹殘月。
月似彎鈎,比沾血的?鐮刀還要彎曲還要尖銳。
月芒微弱,連鐮刀上的?寒光都比這月色逼人。
然而即使光芒微弱,顧流還是看清了?靖深的?樣子。
剛剛自?己循著找來的?、那古怪的?聲音,確實是由?“人”發出的?……
而地面之上,有一個?鮮紅的?東西,柔軟濕潤,沾滿了?塵土,像是一塊鮮紅的?糯糕。
那是半條人的?舌頭。
靖深的?嘴被堵住了?,舌頭被割掉了?。
可當聽見了?不同尋常的?、自?己異常耳熟的?腳步聲之後,他用盡力氣,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可盡管用了?再多的?力氣,他的?口中也?只能發出含混的?聲響。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混合著血沫。
被幾塊髒布牢牢地堵在了?咽喉之中。
明明是含混不清的?話語,在此時,顧流卻奇跡般地聽清了?意思。
“走!顧流,你快走啊!”
殘月又被厚厚的?雲幕掩埋,夜色黑得將要滴水。
黑暗中,一根扁擔朝著顧流的?後背砸來。
“唔!”
他的?眼睛還不習慣黑暗,看不清,硬生生捱了?這一下。
這一下力道極大,他幾乎要吐血。
這裡人太多了?,而自?己並不熟悉地形,不佔優勢。
跑不了?的?。
顧流握緊掌中木劍,現在,這是自?己手裡能用的?唯一武器了?。
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面前的?這些人是鬼。
可惜不是。
在這個?時候,活人要比厲鬼兇惡得多!
人太多了?,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手裡都還有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