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得身體微微顫抖,帶有一種?草食動物進食時特有的敏銳。
賀清看他吃得歡,偷偷睜眼,摸他身上的衣料。
只披了一件西?裝外套,看起來既單薄,又可憐。
小腿細伶伶的,直打顫。
被?完全裹進一個溫軟地方的時候,男人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些許憐惜之意——這種?天,怪冷的吧?
明明吃不下了,還要硬撐著,肚皮都鼓起來了。
手腕支不住,連小臂都在瑟瑟發抖。
好可憐。
一分?鐘、兩分?鐘……
賀清一直都在默默地忍耐著。
忍耐著過分?的保守。
忍耐著遲緩的律動。
忍耐著那一聲聲小動物似的、壓抑不住的低鳴。
顧流還很不老實,總是?用毛茸茸的兔爪摸賀清的臉。
兔毛又短又滑,拂過鼻尖痣的時候,癢癢的。
顧流小聲地抽泣,用氣音虛弱地說話:“啊,啊,小賀總……”
第十分?鐘的時候,賀清再也忍不下去了!
男人眼睛紅紅地翻身,想把顧流牢牢壓制在下面。
狠狠抓住他的兔子尾巴!
然後,夢就醒了。
賀清松開手上的衣服,寂寞地嘆了口氣。
哪兒有什麼偷吃胡蘿蔔的小兔子啊,只有顧流不小心遺落下來的一件西?裝外套罷了。
揉揉發燙的額頭,手心下是?臉紅的餘溫。
男人將手探到被?子下面,一摸。
果然,滿手的冰涼粘稠。
吊著快好的胳膊,翻身坐起來,賀清有點懊惱。
短短幾個月,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