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撿起傻刀落在地上的匕首,匕首雖然尖銳,可太短刺不深,根本傷不到內丹,除非……
在沒有武器的時候,敵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武器,想著巳月的話,翎九心中有了主意。
她再次抽出玉榮絲帶,包住自己右手。
在奔向土螻的同時,那怪獸也像確定沒了威脅般,同時撒開蹄子跑來。
聽見雷電噼裡啪啦的聲音,土螻尖角反射的白光閃過她眼睛,千鈞一發之際,翎九決定賭一把,一躍而起,右手握住土螻一角,舉起匕首刺入銳角根部。
這匕首不愧是龍牙所做,只聽見撕拉一聲,很是利落的割斷額頭肉,直接撬出一根。
翎九沒有猶豫,反手刺向土螻天靈蓋。
被迸出的血濺了一身,那土螻瘋狂掙紮,剩下的其他七根稜刺般的長角上附著的雷電越發暴動,在翎九周身形成一團烏雲。
“啊!”,稜刺不下去了,翎九咬牙雙手握住,咬牙朝下使勁兒。
那土螻試圖把她摔下去,為了穩固身形,雙腿卡入兩個尖角之間,此時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渾身發熱般。
咔嚓——,是刺破頭骨發生的碎裂聲。
翎九抿嘴用盡氣力朝下一按,那土螻漸漸不再掙紮,跪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嗚吼聲,最後抽搐了三次,徹底安靜了。
解決了。
她松開手,順著土螻脖頸滑到地上。
扭頭看向傻刀,想抬手錶示沒事,卻發現怎麼也抬不起來,手臂又重又沉,全身像被什麼壓住了,完全喘不過氣。
啪嗒——,匕首落在地上。
手臂一拖便是一道血痕,可她感知不到分毫受傷的痛苦,只覺得冷,鑽心的冷。
“老大……”,傻刀拖腿爬到她身邊,很是擔憂的抓住她手臂,“老大,你額頭全是汗,臉也蒼白?千萬別睡啊!”
知道這臭小子擔心什麼,翎九翻個白眼:“死不了。”
說罷,示意對方收好匕首。
結界消失,高臺上的那些人下來,翎九試圖站起來,可小腿被夾傷動彈不得,只能靠著土螻屍體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為首那白須老頭,提出要求:“我要加入清源洞府。”
那老頭撫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沒有活氣的土螻:“不可。”
“為何?”
翎九反問,甚至因為不忿,音調都提高了幾許。
“昆侖不收你為徒。”
“憑什麼?”
“憑你是南禺九殿下,翎九。”
白須老者一字一句,彷彿要讓大家都聽清她的身份般,確實如他所願,不少人知道後,看向翎九的目光從敬佩變為訝異,然後是懼怕和厭惡。
也有不明所以偷偷問旁邊的人,但那位白須老者接下來的話便讓他們知道了緣由。
“六百年前,你一把火燒了長生渡,火勢連綿百裡,生靈塗炭無數;五百年前,因祥雲仙子頂撞了你幾句,你竟扛著烈焱爐,差點把祥雲仙子真身烤化;三百年前,你以南禺醴泉為誘,困住亟需醴泉解毒的地仙桑啟,百般折辱,害他憤而自盡……這樁樁件件,你是認也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