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翎九點頭,搭住對方手臂,一步一步,挪到屋簷下時,已經出了一身汗。
能走到屋簷了,看來恢複了些體力。
上次瑩絨和傻刀一左一右攙扶,她費了九牛二五,進氣短出氣長,眼前發昏,也只是走到屏風處而已。
那時她便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就像姬伯玉師伯那散過架的傀儡,龍珠便是簽靈線,只能勉強維持她活著的程度。
識海被毀,沒有靈力護體,混沌之氣不散,加上體內七殺不止,她隨時可能死亡。
師兄眉頭從未舒展,瑩絨也偷偷哭過,傻刀一日比一日沉默。
翎九隻能佯裝不見不知。
也因此許多事,只能和沉月聊,比如琅簡,比如凜霜,比如她茫然不定的情愫。
冬陽明媚。
遠處的竹林和近處的長藤,在陽光籠罩下都閃爍著銀色的細碎光芒。
看起來,比屋內要暖和許多。
正在練刀法的傻刀瞧見她,忙不及推輪椅過來,很顧忌她的狀態。
“老大,坐著歇歇吧。”
“我想站會兒。”,翎九笑,扯住沉月衣袖,微微側身,想要下臺階。
見傻刀緊張伸手虛扶,翎九忍不住吐槽。
“不至於……”
剛說罷,右腿便脫力,隨即左腿劇痛,整個人朝下墜,即便沉月眼疾手快架住她,臺階還是硌到了後背。
衣衫滲出血,傻刀嚇得大喊後院晾衣服的瑩過來。
被沉月抱回睡榻,翎九對慌張跑來的瑩絨笑。
“我沒事兒。”
“有沒有事兒看了才知道。”,瑩絨放下紗簾,掀開翎九衣衫檢查後,出來拿藥瓶,示意傻刀和沉月先出去。
“結的痂裂開了,得上藥。”
藥水沾染面板,如針紮般刺痛,翎九齜牙咧嘴,向瑩絨唸叨力道輕些,慶幸師兄沒在,不然免不了一頓數落。
“我都沒用勁兒。”
瑩絨心疼,放緩了塗藥的動作。
多日來,她看著翎九在生死之間徘徊,本就提心吊膽,一直擔心對方的身體,今日這事終於讓她的溫和脾氣破功,也是蹦斷了最後一根弦,忍不住遷怒沉月。
“他也是,你的狀況他不知道麼!還瞎折騰帶你出去!”
“別怪沉月,他也是怕我待屋子裡悶。”
“你倒維護他。”,瑩絨平複了些思緒,小心翼翼給翎九換衣服,無意瞧見對方側臉,“確實是你親叔祖啊,你們臉廓特別像。”
“凜霜也說我們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