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昆侖以蒼生為重,若殿下陷於危難,我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何況殿下出生南禺鳳凰宮,又是始凰血脈,永尊貴而無極,琅簡不過肉體凡胎,即便修成仙體,也如簷上三寸之雪短暫易消,於殿下而言,不過稍縱即逝的緣分。”
“執著並非壞事,可若固執追求無果之事,生出執拗之心,對殿下而言又有和益?”
“況且殿下之前也提起,我們之間既無承諾也無約定,所以九殿下,琅簡懇請您莫在堅持這註定無果的情感中,也不必等我恢複記憶,琅簡不是你尋的良人。”
琅簡說著,看向一望無垠的蒼穹。
“天道對凡人諸多禁錮,布苦難、散病疫、造禍亂,即便踏出苦海得以修仙,可嘔心瀝血耗盡一生,也只是永遠在天仙境界之下,終一生無法觸控上仙的門檻。”
“我也曾為一人放棄成仙得道,卻不曾想是天道給我的另一層苦難而已。”
“被師父從月谷帶回洞府,從我轉修無情道開始,琅簡便立志此生此世只為修行證道,想看看這天道之下,以我凡人之軀究竟能到何等境界,能不能突破上仙境,甚至叩問神境。”
“琅簡將以此為畢生追尋,不屈不棄。”
這些話,讓人熱血沸騰,讓人心灰意冷,讓人無所適從。
翎九笑出聲,眼淚卻止不住的留下。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雲鶴城萬家酒樓,對方伏低做小劃開了與她的界限,如今天市垣酒閣,對方又是一番慷慨明志割斷了與她的關系。
只是她不明白……
“你既然修無情道,為何在雲鶴城不告訴我?”
說罷又意識到琅簡沒有當時記憶。
“不必答了,不重要。”
抬手擦掉眼淚,她轉身朝屋內走,沒有道別。
只是走到門口處止步,抬手緊緊扣住門框,才抑制了回頭的沖動。
一字一句,保證道。
“琨清長老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耽誤你了。”
“願長老早日得償所願。”
院中竹林石桌,傻刀發現瑩絨用的普通竹筆。
“阿絨,你的破虛筆呢?”
“我……”,瑩絨下手一重,毀了一張符,急忙抽出撕碎,“給風眠了。”
傻刀問:“她騙走了你的破虛筆?”
“不是騙。”,瑩絨忙擺手,低頭弱聲解釋,自己想求平安,所以用破虛筆向風眠換了吉利,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傻刀聞言扶額。
竟是這樣。
想起在楓林寨去女媧廟前,自己花重金買了一車黑狗血還有假貨桃木劍,結果被老大嫌棄的事。
今日算是同老大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