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逐漸清晰,翎九認出是瑩絨時,心中的石頭徹底放下。
面色紅潤,看起來無病無災。
風眠進入庭院時,手中提著油紙包,見瑩絨睡著,也沒喚醒她,坐在石桌旁擺弄算命的玉策。
日頭逐漸毒熱,瑩絨皺眉,扭頭背對陽光依舊沉睡,風眠抬眸看了眼,站起後抬高胳膊,寬大的衣袍恰好遮住日光,讓瑩絨在陰影中安睡。
“這是……風眠?!”
姜無傷率先發出疑問。
“莫不是被刺激的變了性?竟會照顧人了?!”
說罷,水霧中的風眠緩緩扭頭,好似與他們對視,只是視線相錯,又好像看向了日頭。
“她是不是看見我們了?”,傻刀疑惑。
“不可能。”,玹璋很篤定地,“你會看見風嗎?”
傻刀喃喃:“那不是蛇麼。”
“是蛇,不過是以風的形態進入的,風眠毫無修為,不會察覺。”,玹璋喚回騰蛇,“只是墮刑的懲罰,不該是這般……”,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合適的形容,畢竟風眠和瑩絨之間的氛圍實在安謐,甚至有些歲月靜好的閑適。
墮刑,本該最為磋磨體膚和心境的。
凜霜開口:“能看出阿眠識海中六枚玄冰釘的情況嗎?”
“看不出來,但如果全部取出,風眠肯定會出來。”,玹璋篤定,“恢複了修為神力,誰還願意繼續留在墮神刑罰之境呢。”
凜霜聞言,神色並未鬆弛。
沒有任何人比她還瞭解風眠,她這師妹的性格,難以常理揣測。
第三日正午,玹璋如常將騰蛇放入寒潭。
煙霧中,逐漸顯露閨閣的場景。
隔著窗戶,桌案上的火燭明滅交替,瑩絨正在一傘面上作畫,專心細致的描摹類似符紋的紋路,乍一看,像是牡丹花開的富貴景色。
風眠坐在茶榻上,面前擺放著許多蓍草,神情很是嚴肅。
“她恢複修為了。”
凜霜熟悉風眠蔔筮的狀態。
“她習慣玉策算世事,蓍草蔔禍福,能驅使蓍草,至少修為恢複了七層。”
水幕中風眠忽的抬頭看向窗外,彷彿隔著雲霧再次與他們對視,目光冷漠中帶著狠,彷彿防備著什麼,或者說,下定了什麼決斷。
“風眠少主。”
聽見瑩絨喚她,風眠看向對方,眼中恢複了柔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