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恨的牙癢癢的,但是也沒辦法。
“擺設一般的物件”在她開學後真成了擺設,陳寒新的學期就隨艦去歐洲出訪了,一個月能有二十天在海上,發衛星都找不著他,偶爾艦船靠了岸,他才神出鬼沒的竄出來打個電話。
關鍵還有時差,經常大半夜的手機叮玲玲的響了,弄的周越談個戀愛談的差點心梗。
從馬來西亞到阿曼,再到葡萄牙,義大利,因為知道她喜歡,他每每靠岸的時候,都會發一張照片過來。
有時是海上落日,孤月,有時是歐洲異域風格的建築,更多的是大海,或者一望無際的波瀾不驚,或者海浪翻騰洶湧。
周越困在高三的小小天地裡,借他的手,也能窺見繁雜瑰麗的世界。
周越關注了他們學校的公眾號,某一天的推送裡看見了隨艦出訪學員的動態,往下翻找到一張陳寒跟別國部隊軍人握手的照片,他穿著海軍常服,深藍色的雙排扣設計,袖口有一道黃色飾帶。
紳士款款,又有軍人的英挺。
周越盯著看了能有十分鐘。
打電話的時候就跟他抱怨,“這個就很好看啊,你每次給我發的都是什麼東西,不是拿著掃帚簸箕,就是一臉泥巴。”
他說,“那是宣傳拍的,平常誰沒事還擺拍啊。”
“你知道你每回拍的照片有多糊嗎,能把自己拍那麼難看,你怎麼那麼有本事?”
“我又不靠臉吃飯。”
周越嗤了一聲,“我以為你靠臉吃飯已經有很多年了。”
陳寒不滿,“二十年來除了靠臉騙了個女朋友回來,我還什麼時候靠過臉?”
周越樂了,不住嘴的連誇了他好久,“你真的好有自知之明。”
十二月份他已經在返程途中,又連著沒有訊息好久之後,有一天下午大課間,周越班裡的學委去班主任那拿批好的作業,順便給她帶了一個快遞回來。
“學姐,班主任那拿的,你的快遞。”學委站在窗戶跟前,隔窗遞給了她。
“什麼快遞寄到學校來?”周越正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跟前桌女生聊天,疑惑的接了過來,打眼一看,還是國際快遞。
“我的聲名都遠播到,”周越震驚的看信封上的地址,“葡萄牙了?”
前排女生被她這個葡萄牙的語氣逗笑了,周越一臉不明所以掂了掂,分量很輕,拆開往下一抖,掉出個孤零零的信封來。
信封也很薄,封面只有龍飛鳳舞的“周越收”。
她認得這個字型。
“睡一覺醒,有點睡不著了。剛剛夢到你了,醒了跟你說一聲
我在艦上,海上一點訊號都沒有,不然就給你打個電話
夜裡海上很美,月亮很大很亮
......
其實沒什麼要說的,有的話我就打電話了。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老是喜歡寫信,就是再不寫一封我怕你要造反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也不知道收到信是什麼時候
早上就早上好,中午就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