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把人交出來,不還錢,就該給你們家潑紅油漆!在你們家門口寫上欠債不還四個大字,讓別人都知道你們家幹了什麼!”
說完,幾個人趾高氣昂地走了。
家裡面差不多被搬空了,溫景明抱著他新妻子縮在角落裡,兩個人頭發淩亂,衣服也髒了,看起來很是狼狽。
溫硯過去扶他們兩個起來,“伯父。”
“一開始我們以為他是做生意失敗了,誰知道他是賭博,欠了高利貸不止七百萬,而是一千萬,他現在不見人了,要債的就堵我們……”溫景明喝了一口酒。
陳美素開始抹眼淚,“這個畜生……我說讓你伯父別管我們了,他就是不肯。”
溫硯看著這個女人。
溫時釧還沒失蹤之前,溫景明便和陳美素關系近了起來,後來溫時釧失蹤,溫景明受到很大的打擊,是陳美素陪在他身邊幫他振作起來。
溫景明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種情況下,溫景明是不可能拋下陳美素的。
就像他母親去世後,溫景明沒有趕他,一直撫養到大學畢業。
溫硯給他打的錢,他也一次沒有收過。
如果溫景明是一個很惡毒的繼父,溫硯不會有一絲愧疚。
可溫景明不是。
出了溫景明的家,溫硯坐上了去東郊的車。
對他而言,結婚和不結婚沒有什麼區別。
一長串豪華別墅掠過後,窗外很快出現那棟灰色冰冷的建築。
依舊是邱毅帶他進去,路過圍場時,狼和白獅冷幽幽地望著他,讓溫硯有一種錯覺,是男人在透過野獸的軀體在盯著溫硯。
溫硯脊背僵硬著一直到坐在apha前。
藺川鶩披著大衣,夾著煙坐在沙發上,他盯著溫硯,眉頭重重地往下壓,越發讓雙眼看起來冷酷。
溫硯一瞬間想起了這幾天看到他許多的新聞,手段殘忍,性情暴戾,易感期失控……
每個字眼都讓溫硯胸腔發緊。
“考慮清楚了嗎?”藺川鶩道。
“嗯。”
“我說的結婚,是睡在一張床上,我易感期時要開啟生殖腔,讓我進去的結婚。”
藺川鶩一字一句地說,黑森森的瞳孔盯住溫硯,“現在,我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溫硯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白,不免難堪到輕輕顫抖。
溫硯白著臉搖頭,“……我答應你。”
藺川鶩瞳孔倏地放大,起身時大衣滑落,讓人更直觀地感受到他手臂和肩頸隆起肌肉的形狀,讓人感到壓迫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