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取,男孩女孩還不?知?道呢,等生出來再說吧。”
“那跟誰的姓呢?”
“也沒想好。”季畔搖頭。
沈煜沉默了一會,忽然說:“能不?能姓沈。”
“什麼,你說姓什麼?”
“沈,三點水的沈。”沈煜很認真的說。
季畔看他的樣子不?像開玩笑?,但他不?理解,“你,姓雁,我和我哥,姓季,我丈夫姓左,我媽姓何。然後你讓我的孩子姓沈。”
這話有點荒誕的反轉在裡面。
沈煜當然覺察出不?對勁,可他真是這樣想的。他故意裝作沒聽出來季畔的言外之意,看他傻不?拉嘰的,就想用正經的語氣洗腦他。
“都什麼年代了,想讓孩子姓什麼就姓什麼。再說姓沈多好,又好聽又順口?,起名字也好起,和什麼搭在一起都好聽。最重要的是……”沈煜語重心長?,“沈,左右結構,季,上下結構,多互補啊,你姓季,那就讓孩子姓沈,到時候你們一家指定?其樂融融和和美美萬事?順遂,家和萬事?興啊!”
沈煜越說越激動,拍拍季畔的肚子。卻見後者絲毫沒有被他洗腦,眼神還像看人販子似的看著他,哪怕竭力剋制住自己沒有說出髒話,說出來的字眼也依舊帶著難以置信加氣急敗壞。
“我當你說我有病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你真拿我當傻逼。”
“我沒有……哎……”
季畔撇開沈煜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斜眼盯著他便快速走出門,臨走不?忘催促:“快點洗漱,要吃飯了。”
從那天他們到家和季畔把當年那件事?一個字一個字的掰扯清楚,倆兄弟的關系便陷入一種?尷尬的局面,一對上就連空氣都在散發無?所?適從,而與此同時,季畔和沈煜的關系卻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沈煜洗漱好到樓下,因為要跟左大夫一起去上班——那天說開之後,左曾雲說什麼也要帶上他,去?哪裡都要帶上,現在距離出發還有十五分鐘,這對夫夫已經開始吃了。
“媽媽呢?”沈煜拉開凳子坐下,季畔回他,“她今天好像有什麼朋友到北城,早上六點就出門了。喏,你喜歡吃的蟹黃包。”
季畔從盤子裡夾到沈煜的碗裡。
“看著不?像家裡做的。”沈煜說。
“我老公早上晨跑會路過你喜歡吃的那家店,我讓他幫你帶的。”季畔咀嚼著油條,含含糊糊的說,他和沈煜同邊坐,沈煜摸摸他的肚子,抬頭看向季畔的對面。
一向?話不?多的左曾雲,自那天坐在書房外等了很久後,如?今話更是少的可憐。
沈煜拘謹的向?他道謝,那種?人與人天然的距離感使說出的話十分客套。明明他認識左大夫的時間不?算短,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和季畔的關系都好起來了,和他的關系卻還不?如?醫患關系的時候。
這個男人總是沉默寡言,在這個家裡一門心思的只圍著季畔轉。
不?像是一家人,像個外人。
沈煜咬著蟹黃包,低頭又看看季畔的肚子。
“喂,你是不?是又要去?産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