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會說嗎？”柳直又問，這一次他換成了漢語。
“會，會說。”印尼軍官惶恐點頭。
柳直抓著他躍入城內，這時有士兵回過神來，吹響了敵襲的號角，一時間整個城池都被驚動，幾座軍營中有無數甲兵齊整計程車兵湧出，都在朝著這邊匯聚。
李東亞被號角聲拉回現實，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急忙對眾人大聲招呼道：“快快，都別看了，等會對方殺出來，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恍然驚醒，連忙跟在他後面，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這座城叫什麼名字？”柳直落地後，便縱身躍上旁邊的一處房頂，這些房子都是平頂的磚房，大多為四五層，更高的也有，但全部集中在城中心。
“伽巴克塔，在印尼語裡面，克爾伽巴.克塔是‘奇蹟之城’的意思，簡稱為伽巴克塔。”印尼軍官快速回道。
果然！
確定了答案，柳直復又躍起，在一座座房屋間不停起落，朝著城中最高的建築躍去，同時繼續問道：“城內有多少華夏人？”
“大概一萬多。”
“地位如何？”
“地位……這個，他們都是奴隸。”
印尼軍官說完，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壯著膽子，又有些激動的問道：“那個，先生，您是來拯救華夏人的嗎？我實話跟您說，華夏人在這裡連奴隸都不如，每天都至少會死上好幾個，多的時候十幾個，甚至二三十，他們不是餓死、累死，就是被活生生折磨致死，這還算好的，以前沒有覺醒的時候，死的人更多，每天都有五六十人。北門外有一個‘屍坑’，是專門用來焚燒屍體的，那裡面，至少躺著一萬以上的華夏人屍骨。”
“嗯？為什麼跟我說這些？你不是印尼人？”
柳直詫異轉頭，華夏人的遭遇他預料到了，雖然沒料到會有這麼慘，但印尼軍官的態度，則未免過於反常。
“我是印尼華人，祖籍粵西，我有個中文名字叫李邦。”
這名看上去二十六七的軍官咬著牙，恨意深重道：“我從小在印尼長大，印尼語說得比很多本地人都好，加上面板比較黑，很容易冒充印尼人，但我一直不敢跟華夏人接觸，怕被他們出賣，怕被人知道了真實身份，只能是不欺負他們，或者在合適的情況下，適當給予一些幫助。”
瞧著李邦認真的神情，柳直已是信了大半，當然，他也不怕李邦說謊，微微頷首，問道：“華夏人的營地在哪？”
“在那邊。”
李邦指著位於城西的一座巨大窩棚，那裡隱約可見一些身影穿梭，他快速補充道：“現在還沒有到上工時間，趕過去正好，再晚一點，華夏人就會被派往全城各處，如果城裡出現大亂，第一個被殺的肯定是華夏人。”
柳直當即折轉方向，朝著窩棚快速躍去，遠處的號角聲仍在持續，下方的好幾條街道上，都有一群群印尼士兵快速飛奔，有些甚至躍上屋頂追趕著他。
一時之間，柳直彷彿成了散發濃烈血腥味的鮮肉，正吸引著無數蒼蠅聚來。
“先生，這裡有一百多印尼士兵，要當心。”眼看窩棚臨近，許多印尼士兵聚集在了門口嚴陣以待，李邦急忙提醒。
柳直輕哼一聲，冷冷笑道：“該當心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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