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年紀輕輕的，眼神怎的這麼不好使？本座就在這面牆鏡之下。”
中年男聲斥責一句，忽而又想起什麼，低聲自語道：“對了，本座倒是忘了，被封禁……呸呸，被困在這裡之前，肉身便早已潰散掉了，現在元神也無法移動分毫，難怪你會將本座當成死物。”
柳直聽著中年男聲神神叨叨，總算理清了個大概，沒敢太過靠近，停在牆面百步開外，定定望著那道虛影，故作訝異道：“是……是你在說話？”
虛影沒有立即回應他，只是自顧自的嘖嘖感嘆道：“嗯，不錯，雖是蠢笨了些，天資也普通平常，卻還算生得丰神俊朗，儀表堂堂，有本座當年的幾分風采。若不是本座元神受困於這方寸之地，說不定就傳你幾道秘法，助你增進修為了。”<什麼時候瞎的？……柳直心中罵娘，表面依舊維持著懵懂少年的樣子，試探問道：“前輩肉身潰散，卻元神不滅，想必是修為通玄的上古修士，不知緣於何故被人困在此處？這漆黑指骨，又是什麼寶物？”
“什麼困在此處？”
虛影語氣十分不滿，怒斥道：“本座縱橫天下數千載，早已成就神聖仙魔，豈會被人困住？小娃娃眼界有限，休得自作聰明，胡亂猜測。”
“那前輩怎會落得如今這般境況？”
柳直帶著不解反問出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明明是被人困在此處不知多少年了，肉身被滅不說，還禁錮了元神，偏偏死鴨子嘴硬，不願在小輩面前承認事實。
“哼，本座見此處風景秀麗，四季如春，願意待在這裡，你管那麼多作甚。”虛影仍舊堅決否認。
風景秀麗？還四季如春？……柳直愕然環顧除了十二根金黃玉柱外一片白茫茫的大殿，心中委實不懂，這地方有哪一點可以稱得上風景秀麗？找藉口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
“呃，那個……”
虛影似是也知道自己臨時找出來的這個理由過於蹩腳，連忙轉移話題，“先不說這個，小娃娃，你能入到此間，定是跟越離那老傢伙關係匪淺吧？是否受他指使？來刺探本座秘辛的？”
越離？
柳直自然不可能聽過這個名字，卻也知道，應當就是把這自稱“本座”的死鴨子困在此處的大能，搖頭失笑道：“前輩所提之人，晚輩連聽都沒聽過，何來關係匪淺之說？至於前輩身上的秘辛，晚輩更是絲毫興趣沒有，晚輩之所以進到這裡，皆是因緣巧合之故，還要向前輩請教離開之法呢。”
他確實是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只能話趕話，順著虛影去說，或許能刺探出虛影本身和漆黑指骨的秘密。
“此話當真？”虛影半信半疑。
“千真萬確。”柳直答。
虛影一時沉默，半響後，又是開口道：“你說的話，本座雖不會盡信，卻也無甚緊要，小子，你可願與本座做個交易？”
交易？
柳直不動聲色，緩緩問道：“不知前輩想讓在下做什麼，還請前輩細細道來，在下也好斟酌一二。”
“說起來倒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