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霖:“草原。”
雲非語:“為什麼是草原?”
玉霖:“因為那是我一直的夢想。”
雲非語:“那你陪我去?”
玉霖:“我心髒不好,無法承受它的厚重。”
雲非語:“好。那我替你去。”
第二天晚上,玉霖上線就收到雲非語的資訊:我已經深入到你夢想的懷抱中了。
玉霖暗笑,有錢人真是好辦事。點開影片笑著對雲非語說:“一句玩笑就當真了,真傻。”
雲非語笑著說:“明白你為什麼要我來看草原了。”
玉霖道:“只是隨口說說的。”
雲非語:“不是。你這麼細膩的人,不會隨口說任何一句話的。”
玉霖說:“淨瞎猜!沒那麼回事。只是,我看到好多電視劇裡,人在落寞,無助,病重的時候,都會說想去草原。我想,既然都這樣說,一定有他們的理由。”
雲非語說:“才剛到這裡,我就感覺在這個世上,自己太渺小了,不值一提。記得,你曾說過,我們這樣的人不配孤獨。現在看看,在草原面前,人連可憐的資格都沒有。”
玉霖:“那你就多呆幾天,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體會。”
雲非語停了片刻,然後看著玉霖笑著說:“我想,現在有勇氣可以聽你說往事了,能講講麼?”
玉霖說:“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沒啥好說的。”
雲非語不再說話,只看著玉霖傻笑,他也陪著傻笑。
玉霖最佩服的就是雲非語能在該沉默的時候保持沉默,這種女人所特有的沉默讓玉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可是,那早已冰封的往昔自己還有勇氣翻閱麼?
九十六
紫色運動衫、挽起長發的盈盈,看著身旁的玉霖說:“對面的醫院,就是我上班的地方,玉霖,我想去進修,首都醫大。”
“嗯。”玉霖的嘴唇只微微得動了一下,眼睛,卻注視著前方那擁擠而空曠聳滿樓房的天空,高樓下,那車如螞蟻的路。
風很大,盈盈額頭的一縷發絲,迎著風,亂舞。“跟了他三年,從進護校第二年到今天,他沒有幫我留在那個知名的大醫院,更沒有打算離婚。我厭倦了他的花言巧語。以後的路,我自己走。玉霖,謝謝你陪了我半年,謝謝你教會我怎麼做人。雖然你從來不笑,雖然你的話,總那麼少,可在我眼裡,你是我唯一值得信賴的異性朋友。”盈盈的話,在風裡嘶啞。
“電話不會變的,有事就打給我,珍重。”玉霖面對那仍熙熙攘攘的車流,心裡有一種巨大的壓抑。揚起嘴角說。
盈盈轉過身,走到玉霖面前,手,輕輕的圈住玉霖的腰,把頭埋進玉霖的胸膛:“玉霖,我會想起二鍋頭的味道,等我回來,你還會陪我喝酒麼?”
“會。”玉霖抱著盈盈,眼角,有些濕潤。
“玉霖,給你一個好友的網名,她是我一個好姐妹,特會逗人笑。以後你悶了,就跟她聊聊,我已經跟她說過你了,她會加你的。我大概以後不會上網了。”盈盈哽咽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