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先聽我說。”
江敘深指節淡淡點在合同上,纖長眼瞼抬起,目光落她身上。
溫晚宜心頭微驚,自然也知曉他的意味。
“溫晚宜,你的道歉我都聽在了耳裡, 包括你在父親面前沒有公佈我的資訊,我很感謝你,但我不太認同你說的名字從我人生裡抹除這句話。”
江敘深語調平穩:“你的工作簡歷在我手裡,人事履歷也在理深,包括這三年工作制。在這種情況下,你準備要怎麼抹除?離開公司麼,或者,主動請辭。”
溫晚宜知道,車裡那番話算是她的一時沖動。
她將未來前景擺在國內,是希望可以在國內長期發展。
她其實沒想過在這方面讓步。
她不可能離開,也不可能主動請辭。所以沒有有效措施。
“我確實沒想過這些,是我疏忽,抱歉。”
“結婚。”江敘深:“我們領證,把孩子生下來,這算是最穩妥的方法。”
江敘深指尖微點,溫晚宜看著他那修整白皙的指節,指腹沒半點瑕疵。
江敘深:“孩子生下來,我養。”
溫晚宜此刻的呼吸更是沉寂了,說不出任何話。
她的胸腔彷彿在劇烈跳動,卻無法呼吸。
溫晚宜還記得陸承宣所說過的江敘深,也包括她在圈內各種耳聞的。
城府深,地位重。
最關鍵他還是行業內最知名的理深的高層,江家的唯一繼承人。
溫晚宜:“您要知道這是個大決定,不是小兒科。”
“我知道。”
江敘深聲音依舊沉靜:“那晚的意外已經發生,我想我應該也有承擔這個責任的能力,這個過程裡我可以照顧你,也可以承擔起這一切,溫晚宜,我們可以結婚。”
溫晚宜現在腦子一團亂麻。
結婚,和江敘深。
這對於她過去二十四年人生裡,完全沒想過。
哪怕當時知道懷孕,知道懷的是他的孩子,溫晚宜也不敢這樣想。
起因一就是他的身份,其二,如果他們結婚,她不知道外界會如何想,於圈子裡又是怎樣。
“你想得怎麼樣?”
江敘深拿了張支票單出來,是溫晚宜之前簽過的那張。
可他如今在同樣的位置,拿筆寫下另一個新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