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遊不知道索徑什麼時候有的情緒,只覺得索徑也和女孩兒一樣覺得研究所沒有好好對他。
自己的朋友正在生氣,喜歡自己的粉絲也在難過,童遊不知道該如何平複他們的情緒,急得頭像撥浪鼓一樣,只是一味地來回張望,再加上發燒本來就頭痛不舒服,童遊鼻子一酸,哽咽道:“沃心明對我很好,諸明知和沃自心對我也很好。”
“諸明知對我說話很溫柔,他會給我檢查身體,還會彎下腰聽我說話。沃自心對我說話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怪,而且有點欠欠的,但他願意教我打籃球。
“沃心明說我是個好孩子,我知道每次能拿到物資都是她的指令,因為她很厲害,是研究所的老大。我能看出來她也是個好人,她每次都會給我很多物資,裡面也有很多零食。”
他知道沃心明是研究所的老大,也知道諸明知和沃自心是清道夫。雖然他和他們初見的時候不怎麼愉快,但是就像他記得他們的身份一樣,他們為他做的每件事他都記在心裡。
他不希望自己被誤解,也不希望別人誤解對他好的人。
“影片是我同意過的事情,他們也給了我報酬,沒有傷害我。”童遊癟著嘴,覺得自己在女孩兒面前哭很丟臉,他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看見零食大驚小怪,還不知道它們已經過期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童遊的解釋沒能讓女孩兒止住淚水,反而讓她淚壩決崩。
女孩兒試圖用雙手堵住自己的淚水,哭濕了自己的雙手,只是讓她難過的原因變了。
“我才應該說對不起,”女孩兒哽咽道,“我錯怪了研究所,都是我不好,讓你情緒這麼激動,還害你哭得這麼辛苦。”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哭泣聲,鬧鬼般傳向了商廈的每一個樓層,也傳向了研究所。
研究所裡盯著螢幕的幾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所以,就這麼哭起來了?”
“笑死我了,小孩兒真好玩,小小的事情就會覺得像天塌了那麼大,可憐又可愛。”
“不過,聽到童遊這麼說,我還挺感動的,不枉費沃所和諸隊這段時間當爹又當媽。沃所除了要和上面的人為童遊的事情周旋,還經常盯著童遊物資的準備進度,生怕少了些什麼。還有諸隊,你們敢信嗎,諸隊上次還向我取經,問我,我家孩子青春期是怎麼度過的。”
“天啊,童童離青春期還早吧?諸隊想的也太遠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可是童童,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
“好了,不要閑聊了。”於今辛打斷道,“這個女孩兒的資訊找到了嗎?”
於今辛是小組的組長,她和沃心明不一樣,對待工作嚴謹認真,平時不茍言笑。她一說話,果然所有人都不再做聲了,一時間,監控室裡只有童遊和女孩兒互相哭泣的聲音。
很快,有人說道:“組長,找到了。”
“這個女孩兒叫朋朋,是上一批進入s區的。”
於今辛:“感染者都坐過一個公交車的那批?”
那人點點頭,小心翼翼看了眼於今辛,旋即道:“不過,這個朋朋怎麼說呢,我沒想到她也會哭出來。”
於今辛微微側頭。
得到了組長的默許,那人中氣十足道:“每個被感染者進入s區的時候都是百般抗拒,不管怎麼咱們的人來軟的來硬的,都沒用。”
“這些情況大家都理解,畢竟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而且沒有人是故意被汙染的。所以咱們的人在送他們進去之前,都會盡可能滿足他們的需求,想吃什麼就吃,想見什麼人就見。那批人裡,這個朋朋是年紀最小的,卻也是最冷靜的。”
“她大吃一頓之後,就催著咱們的人趕緊把她送進去。進去的時候哭都沒哭,我以為她是特堅強的女孩兒。”
於今辛沉吟了會兒,問:“她家裡還有人嗎?”
工作人員點頭:“有啊,爸媽都活著呢,她進去的那天,她爸媽都哭成淚人了。所以我才覺得有點奇怪,朋朋進入s區沒哭,和父母永別沒哭,這個時候竟然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