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遊松開了自己的手掌,低頭茫然看去,才發現掌心被印上了深深的月牙。
朋朋松開了童遊的衣袖,“找找遠舟吧,讓她離開得了無牽掛。”
童遊胡亂用掌心擦了一下眼眶,不發一言地跑走了。他一口氣跑了很遠,將路過行人的呼喊拋在了耳後,直到再也跑不動了,童遊才蹲了下來。
石子硌著鞋底,掌心紅腫,童遊雙手抱頭急促地喘著氣,胸膛快速起伏著,像是在撕心裂肺地哭。
...
過了許久,童遊平複了下來,他站起身,緩緩向防線的方向走去。
因為剛才跑得太狠,小腿像是不屬於自己,童遊只是在憑藉著本能往前移動著。
以現在的距離看,光憑他徒步去防線不太現實,童遊繞過這條路,正要找一個擅長趕路的汙染物,卻迎面撞上了唐嘯。
唐嘯向童遊走來,身後跟著一隻身上有著獵豹斑點的汙染物,沒有對唐嘯發出攻擊,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唐嘯,你來得正好,我要去防線一趟。”童遊越過唐嘯,走向了那隻獵豹汙染物。
唐嘯一把拉住了童遊的胳膊:“等等。”
“怎麼了?”童遊皺眉,看向唐嘯。
因為著急,童遊沒有注意到獵豹汙染物的眼睛沒有看向他,而是從始至終都在看著唐嘯,也沒有露出兇光,反而像是在等著他的指令。
唐嘯抓緊了童遊的胳膊:“朱姐還沒有好起來嗎?”
童遊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唐嘯抓著他的手掌:“沒有,我要去防線外面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索徑呢?”唐嘯突然道。
唐嘯的行為明顯反常,童遊這才有些狐疑,一眨不眨地看著唐嘯。
男人的兩頰如今像魚鰓似的自動裂開了兩道口子,隨著呼吸,兩片面板上下開合,童遊能看到鮮紅的毛細血管,還有暴露在外的口腔。
許是朱姐不樂觀的情況讓童遊有些打草驚蛇,看到唐嘯的樣子,童遊心頭的浮躁褪去,看向唐嘯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忍。
“索徑一早就出去了,這兩天都是這樣,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童遊說的是實話,實際上不止這兩天,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索徑經常一整天都不見蹤影,只會在晚飯之前趕回來陪他一起吃飯。
索徑風塵僕僕的回來,坐在他面前的時候,身上的血腥氣和灰塵味都沒消。
唐嘯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那個聲音告訴他,索徑一直在追殺他們,看來說得沒錯。
童遊的回答像是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唐嘯又道:“我這兩天在餐廳工作的時候,聽人說s區有人之前在研究所工作,你要不要為了朱姐去找他?”
那個聲音給唐嘯的任務是把童遊帶過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唐嘯雖然答應了下來,但心裡還是沒底。
在s區有研究所和汙染物站在童遊的身後,索徑也把他看得像眼珠子一樣,他想不出有什麼能讓童遊乖乖跟他走,所以聽到童遊拒絕後,唐嘯並不意外。
童遊搖搖頭:“現在不行...下次,等下次,我帶著你一塊去。”
“帶我?”唐嘯愣了一下,“為什麼帶我去?”
唐嘯說的是一句謊言,他口中的那個人對童遊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畢竟童遊一直都和研究所有著密切的往來,只要童遊願意,研究所會很樂意把童遊接納為核心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