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求的水源近在咫尺,卻不肯為他解渴。
“我是誰?”裡德再次詢問。
斯梅德利根本無法分辨裡德究竟在說什麼,他只是本能地為自己將要渴死的事實而絕望,在這巨大的絕望中,在他自己都尚未發現的靈魂深處,有一個名字清晰地浮現。
斯梅德利順從了自己的本能,向著名字的主人求助:
“裡德。”
於是裡德終於滿意了,他微微低下頭,讓斯梅德利將唇印在自己的唇上。
雄蟲濃鬱的資訊素注入到斯梅德利體內,他發出一聲暢快的喟嘆,然而飲鳩止渴並不是獨屬於地球的故事,在短暫的舒緩後,更劇烈更無法抗拒的慾望如同絢爛的煙花,剎那間席捲了雌蟲堅硬的軀殼。
斯梅德利無法剋制地發出一聲呻吟,蜷縮起身體軟倒在沙發上,潮紅順著他敞開的衣領一路往下,股間變得潮濕而泥濘,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著下身伸去,卻不知該如何撫慰。
“瞧你自找的麻煩。”裡德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隨即冷靜地宣判:“你發情了。”
或許是剛剛被注入了大量資訊素的原因,裡德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斯梅德利本能地朝著他看去,深陷情潮的大腦難得清醒了幾分,晦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裡德的神情,卻還是向他伸出了手。
“求你……”狹窄的屋子裡,奧爾科特如何哄騙他都不肯說出的話,卻在此刻,對著面前的這只雄蟲,如此輕易地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雄蟲身上原本還算安靜的資訊素陡然躁動起來,裡德握住斯梅德利的手,將他牢牢按壓在沙發上。
“你自找的。”裡德說。
大殿內聚著的蟲逐漸散去,蟲帝很清楚地知道,今晚的事會傳出來多少流言蜚語,可他心裡並沒有過多地在乎這一點。
裡德來的很及時,斯梅德利在接收他的資訊素以後,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既然這件事沒有造成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那麼……
“那麼你處理的結果,就是給奧爾科特多派了兩個侍從?”比斯利問道。
蟲帝揮了揮手,為他換下禮服的亞雌們深深鞠躬,隨即退出了大殿。
“有時候我真的要懷疑,奧爾科特和斯梅德利,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蟲崽子。”比斯利親王不無諷刺地說道。
“這件事情,你應該和我一樣清楚。”蟲帝揉了揉眉心,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沉地嘆了口氣:“你一定要在今天和我爭吵嗎?我已經很累了。”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想和你吵架。”比斯利親王走到蟲帝身邊,卻沒有和往常一樣輕輕撫開他緊皺的眉頭:“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連著兩次的資訊素暴動,這次甚至出現了蟲化……”
比斯利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裡德,你以為你現在能好好坐在這裡休息?”
“能夠選擇裡德這樣的雄蟲作為雄主,斯梅德利的確是幸運的。”蟲帝平靜地說:“而且斯梅德利已經否認了這件事情和奧爾科特有關……”
“夠了!”蟲帝的話沒有說完,被比斯利憤怒地打斷:“你我都非常清楚,這不過是斯梅德利找的藉口!婚宴上出現這樣的醜聞……斯梅德利是怕你為難才這樣說!”
“但你不能拿斯梅德利的話當藉口糊弄我。”比斯利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想對斯梅德利出手,又能對斯梅德利出手的,除了奧爾科特還能有誰?總不至於,你想告訴我,對斯梅德利動手的,是我們那個連軍部大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的小蟲崽吧!”
蟲帝終於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