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時聞過去攥住了慕氿右手的手腕,纖細白皙的腕上黑色的腕帶十分顯眼。
慕氿拼命掙紮,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只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撼動對方分毫。
垂眸,就能看到時聞小臂上的青筋暴起,分毫不讓。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時聞神色認真盯著他。
他覺得對於慕氿,還是不能用太懷柔被動的手段,不然他怕是等到八十歲都等不來他回頭。
“哥……”慕氿乞求的目光投過去,意圖激起面前人的惻隱之心。
時聞充耳不聞,他從前就喜歡裝可憐矇混過關。這次又什麼都不說,想直接糊弄過去,是不可能的。
沒能成,慕氿又試著從他的手中掙脫。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晌,最終時聞放開了他,看著慕氿磨磨蹭蹭,磨磨蹭蹭,才褪去了手上的腕帶。
車內的燈光昏暗,可時聞還是清楚了看見了那腕帶之下,掩蓋的猙獰可怖的傷口,頓時愣住,瞳孔猛地一縮。
車門解鎖的聲音響起以後,慕氿迅速戴迴腕帶,落荒而逃。
看著慕氿逃離的背影,時聞有些懊惱,單手撐著額頭,頭痛。
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更糟糕些。
時聞沉思了半晌,最終從口袋掏出手機,從黑名單裡拉出了一個號碼,撥通。
“嘟——嘟——嘟——”
電話鈴聲響了許久,在安靜的車內十分清晰,那邊的人接了電話,裝模作樣咳嗽了兩聲,“啊喂,什麼事啊?”
對面又傳來一陣打鬧的聲響,一道女聲教訓道:“兒子難得打電話回來,你裝什麼?好好說話!”
“爸。”
“嗯,除了你打算退役回來繼承家業,其他的事長話短說。”
“您想多了,只是想請您幫我查一件事。”
慕氿回到宿舍,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樓下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初夏的風吹得他清醒了幾分,不知道是因為跑得太快還是別的什麼,劇烈跳動的心髒才慢慢平複下來。
低頭看去,因為慌張腕帶也沒有戴好,從中間扭了一下,剛剛手臂被時聞抓過的位置一陣陣發燙,順著神經末梢傳到臉上。
將腕帶調整好後,慕氿靠在椅背上長抒了一口氣。
他知道瞞不住時聞,卻也沒想到會暴露的這麼快,從前時聞也很少用如此強勢的態度對他,只能說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