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氿身上的繩子雖然被解了,但是禁閉室甚至連窗戶都沒有,不分白日黑夜,只有一個鎖上的大門。
任他喊叫砸門都沒有人理,慕氿用身子撞門,到最後半邊身子都是麻的,也因為長久沒有喝水進食,逐漸頭暈目眩,疲憊不堪地撞著一扇不可能開啟的門,一聲一聲的悶響回蕩在空白的大腦中,到最後慕氿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了,唯獨一個信念支撐著他。
他不能在這裡,他要回去打比賽。
偶爾有幾個教官路過,聽著禁閉室傳出的動靜,嘖嘖稱奇,“這個真是個有毅力的,還不消停。”
身旁的另一個教官不屑輕笑,“早晚被收拾老實。”
再硬的骨頭到最後也得被打的服服帖帖的。
慕氿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禁閉室,在一個簡陋的小房間,但總算有了窗戶,刺眼的陽光紮得他眼疼,腦子空白一陣,慕氿猛得從床上坐起。
床邊一個女生在守著他,看見他醒了遞過去一杯水,眼神裡有些許敬佩:“剛來這兒的,你是撐的最久的一個。”
反抗的也最激烈,真不要命了嗎?
慕氿充耳不聞,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瞪著,急切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那女生不是很理解他情緒激動的原因,抬頭看了看牆上的表,掰著指頭算:“算上你在禁閉室的兩天,你昏過去一天,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中午了。”
慕氿傳來耳邊一陣嗡鳴聲,床前那女生的嘴巴依舊在動,說的什麼慕氿卻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在她的視角看來,則是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人好像一瞬間冷靜下來了,情緒波動過大以至於有些魔怔。慕氿眼神空洞,嘴裡不停地重複:“我錯過了,錯過了……”
“你錯過什麼了?”女孩疑問道,當然不可能得到回答。然後就看到慕氿開始流鼻血,滴滴答答地不停往下墜,染紅了白色的被子,頓時被嚇了一跳,沖出去喊教官來。
慕氿低頭,白色的床單染血刺紅了眼,愣愣地用手去接,血溢位指縫繼續往下滴,抬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逐漸他臉上,手上,全是血。
但是他腦子依舊停留在剛才,宕機,他錯過四強賽了。
他努力了那麼久,如此潦草的結局,他接受不了,所以不願意承認。
呼吸變得急促,眼前陣陣發白,所有事物的輪廓在慕氿眼中逐漸扭曲成一個不像現實的弧度,繞成圈扭在一起。
如果這是個噩夢,求求了,能不能讓他快點醒過來。
教官過來的時候,慕氿已經又昏過去了,大片大片的鮮血觸目驚心,忍不住嫌棄地皺了下眉,指揮那個女生說:“叫校醫來看看,估計就是上火了,大驚小怪。”
女生明顯不認同,但是也不敢反駁,只能小跑著去叫校醫。
賽事組最後駁回了sg的換人申請,因為上報的名單中並沒有替補選手。時聞一行人失望回國,都攢著一腔怒火。
隊裡的輔助hiver,蔣冬在sg宣佈棄賽的時候就直接砸了鍵盤,那個鍵盤已經跟了他幾年了,平時他最寶貝的就是那個鍵盤。
“慕氿到底搞什麼啊!”
時聞站出來,情緒也算不上好,“他是我帶來的,我負責。”
他不站出來還好,蔣冬情緒激動直接過去揪住了時聞的衣領,如果不是經理攔著,一拳差點打到時聞臉上,“你負責?你憑什麼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