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慕氿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病容瘦削,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才不會。”
有天賦的人一向自視甚高,比如慕氿,骨子裡也是驕傲的,但sen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他不會就這樣退役的。
邱棠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不過電競選手的職業壽命你也知道,就那麼幾年,你再這樣躺下去他就真的要退役了。”
抑鬱症最怕什麼都不在乎,而找到了慕氿在乎的東西,治療就有了抓手。
慕氿在努力自救,醫生很欣慰看到。
畢竟,他還那麼年輕。
他挺過來了,出院,複學,考上大學,直到徹底脫離他父母的掌控,最後才走到了時聞身邊。
時聞往他旁邊的桌子上一靠,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怎麼,不信?”
再回想他之前幹的那些事,確實挺蠢的,在網上跟網友對線,怎麼沒想著再多去慕氿家裡幾趟,再多找找他。
但其實在當年那種情況下,慕氿父母一定拒接時聞跟慕氿接觸,他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我信。”慕氿斂著眸子,他當然信。
他剛進sg俱樂部的時候,時聞都快把自己當成他親哥了。
他未成年,還在長身體,時聞每天盯著他吃早餐喝牛奶,帶他出去比賽也費心費力,經理一度以為其實時聞把他當兒子養了。
時聞手上還拿著回俱樂部順路給慕氿帶的水果,踹了一腳經理的椅子,罵道:“你大爺,我生的出這麼大的兒子?”
看到慕氿過來,又趕緊住口,免得說髒話帶壞小朋友。
一本正經解釋:“遵守國家未成年保護法,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慕氿接過他遞來的水果,低頭去看,橙子和草莓,都是他喜歡吃的,但他從來沒有說過,因為不習慣撒嬌討好處,但是時聞總能注意到。
那個時候慕氿才知道原來不哭的孩子也會有糖吃。
實際上,他親爸親媽都沒有對他那麼好過。
信是歸信,但不代表他認同,慕氿抬頭,認真說道:“如果我真的就是那樣任性不負責任的人呢?你會被我連累,甚至連同情分都沒有了。”就應該早點跟他撇清關系。
時聞眼神微眯,這小崽子每天都在想什麼?
“如果棄賽的是我,你會撇清嗎?”為了那點同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