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芽冷冷道:“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在學校偶遇的機率相當於從小河溝裡撈出大閘蟹。”
“……”
“漫展又是怎麼一回事?”
“下週末有個漫展,社團的人都會去,她叫我也去。”
周芽斬釘截鐵:“不許去。”
周嘉沒吭聲,但明顯有點不高興。
不過周嘉生氣一貫是像小孩子一樣生悶氣,具體表現在“不主動開口說話”“吃飯只吃白米飯”“九點之前就關掉電視機去睡覺”“睡覺的時候不和周芽産生任何肢體接觸”。
沒錯,即便有兩個房間,周芽和周嘉也一直是睡同一張床的。
周嘉從小到大都不敢一個人睡覺,小時候是媽媽和保姆陪她,家道中落後則是和周芽擠在一個房間,等到上了高中,兩人還是一間寢室。
時至今日,周嘉根本就沒有自己睡過一次。
周芽一度認為她的心理年齡只有五歲,同五歲的孩子講道理,是愚蠢且浪費時間的行為。
周芽心知肚明,卻還是坐起身,對蜷縮在床邊的周嘉道:“去漫展也可以,但不能和那個鄭嫣然一起。”
“……為什麼?”周嘉是真的不明白才會問她。
“說了你也不懂。”周芽懶得解釋。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這個笨蛋!周芽怒不可遏的看過去,只見床頭亮著一盞光線微弱的小夜燈,明暗之間,周嘉的發絲,眉眼,鼻樑,嘴唇,似乎都泛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看向她的目光,和瞄準靶心時一樣專注冷靜。
周芽耳邊莫名回響起鄭嫣然的那句話——“可是周嘉已經十八歲了。”
周芽攥緊床單,俯身吻住了周嘉的嘴唇。
周嘉意識到自己無法呼吸才反應過來,推開周芽,輕輕喘息著問:“你做什麼呢?”
“我在演示。”周芽說:“鄭嫣然接近你,就是想和你做這種事。”
“……她為什麼要把舌頭伸進我的嘴巴裡?”
“傻子。”
周嘉知道自己又說了蠢話,可是在周芽面前,說幾句蠢話也沒關系的。
她問周芽:“那你會陪我去漫展嗎?”
周芽藏在黑暗中,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