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臨緊挨著他,眼睛舒服地微微眯在一起,身上顯出幾分全然不設防的懶散,聞言,微微側了側頭,幾絲烏黑的碎發掃過楚修銘的脖頸,酥酥癢癢的。
“你之前沒有吃過?”
語氣雖然是疑問,但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疑惑,放鬆無所謂得像是要下一秒就酣睡過去。
對方有沒有吃過,他自然不會不清楚。
但那些屬於‘對方’的已經共有了的記憶由對方親口說出來,又有另一番難言的滋味。
楚修銘邊用靈力切下一小塊蓮子喂得另一個自己,不大,只有一小口,邊笑著刻意了壓低了點嗓音,他知道對方想聽。
“三年時間,我多數是在修煉,沒有太多空閑……畢竟,不努力的話,可是追不上師兄你的。”
已經度過變聲期的聲音,幹淨清越,刻意壓低之下,又帶出了幾分沙啞的磁性,湊著人耳朵講話時,總像有輕微的電流經由著聲音與氣息傳遞到面板之下的神經上。
“禍兮福所倚,若不是如此,第一次吃蓮子,我就不能如此幸運的和師兄你一起了,那樣,就太令人遺憾了。”
——果然,說出來跟單純知道感覺差別還是很大的,說出來聽覺效果翻倍!
君逸臨嚼著另一個自己喂來的蓮子,心中歡樂的感慨,臉上表情自然而然的放鬆,因為心底過於歡樂的情緒,鴉黑的睫羽顫了顫,耳垂又因為捱得太近而生理性的漫上紅暈,看起來像是害羞一樣。
雖然實質上什麼別扭情緒也沒有。
“師兄。”
感受著舌尖上從另一個自己那傳遞過來的甜味,楚修銘輕輕舌尖頂了頂上顎,似乎有些不滿的輕聲叫了句。
雖然有味道,但嘴裡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是太得勁。
君逸臨秒懂,本來喂向自己的蓮子肉自然的在空中轉了個彎,喂給了忙碌的另一個自己。
“辛苦師弟了。”聲音清冷而帶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楚修銘嚼著蓮子肉,哼笑一聲,過了一會又道:“師兄,過段時間和我一起去[浮生寂]嗎?有你在旁邊,我熬過[浮生寂]難度就降得多了。”
“[浮生寂]裡,我可幫不了你太多。”
君逸臨故意說道,眉眼清冷又透著淺淡的笑意,像是初春即將消融在陽光下的枯枝上的白雪,處於雪的冷與水的柔兩者模糊的中間。
“師兄存在於我能感知到的地方,就是最大的幫助。”
楚修銘笑容輕和,“只要有你在,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與世界斷了聯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