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的是一個死人。”
歲憶諳替她回答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吃驚地看向阿鳶,活人與死人成親,那豈不是冥婚。
阿鳶抬眸看了歲憶諳一眼,喘了口氣,緩緩開口:“一月前,村長的兒子落了水。”
華嶼山八卦地問:“村長的兒子因何而死?他的死與你又有何關系?”
阿鳶似乎不願提起這個話題,但問這個問題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思考了良久才開口:“這……說起來就邪了。”
歲憶諳對事情經過也十分感興趣,她記得她沒有描寫冥婚背景,也想看看劇情能發展成什麼樣子。
紅色燭火在空中輕輕晃動,伴隨著阿鳶空靈的嗓音,一閃一閃。
“一月前,村長的兒子徐宸本要進京趕考,可在離村前一天,意外落水得了病,去不了京城,病情極重,奄奄一息,村長決定給他沖喜,只有村西的阿紙願意嫁於他。”
阿紙?!這不是那晚進城隍廟跪拜的女子嗎?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她隱約記得阿紙的臉,歲憶諳仔細端詳著阿鳶,她發現阿鳶的臉與阿紙竟有幾分相似。
“半月前阿紙過門,可次日徐宸就病死了。”
“生同寢,死同xue。”
“阿紙為情甘願殉葬,於是,兩人一同入館。”
入棺?!歲憶諳再一次被震驚到了,阿紙是死了嗎?
“就在下葬後一天,有村民發現棺材板破了個大洞,棺中的阿紙竟然不見了,村長以為阿紙違背了誓言,就讓我去替她。”
說到最後,阿鳶突然低下了頭,華嶼山察覺不對,問她。
“為何要讓你去替她?”
“………因為她是我阿姐。”
這一刻眾人沉默不語,歲憶諳早該想到,冥婚本就是封建陋習,造成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
眾人瞭解完基本情況後,給阿鳶開了間房,讓她先休息一晚,之後再做打算。
阿鳶沒有回房,而是站在門前,看著救命恩人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即將進房的歲憶諳似有所感應般回頭,與阿鳶對上視線,她心中一驚,眼神閃爍。
歲憶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她沒有注意到阿鳶的異常,轉身進入房間。
隨著房門被關上,阿鳶鬆了口氣,也回了房。
夜深————
歲憶諳發現自己身穿血紅嫁衣,手臂被人一雙枯瘦的手攙扶著,她想跑,可是身體不受控制,依舊僵硬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