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何時啟程?下咒者已經找到,這安寧村我也快呆膩了。”靳江浛邊說邊為歲憶諳倒茶。
黎繞月緩緩開口:“等諳養好身體再出發吧。”
“我的身體已無大礙,大家不必為我停留。”
幾人又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白英空,黎繞月問:“白兄怎麼心事重重的?”
白英空回道:“我在想給阿鳶奪魂咒的那個黑袍人是誰?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聽見白英空的猜疑,歲憶諳忽地想起幾日前的晚上,她與靳江浛意外闖入魔族法陣的石洞裡,而奪魂咒又是魔族咒法,這和黑袍人有關系嗎?
“白兄,我…………”歲憶諳剛開口又頓住,眸子裡染上遲疑,既是魔族,倘如她說出去了,靳江浛豈不是很危險?
白英空見歲憶諳遲遲不說話,便追問道:“怎麼了歲姑娘?”
“無事。”
歲憶諳還是搖了搖頭,她並不想將魔族法陣之事說出口。
眾人決定明早啟程離開安寧村,在臨走的前一晚,歲憶諳想去一趟城隍廟,靳江浛死皮賴臉地跟著她。
兩人來到城隍廟,歲憶諳讓靳江浛在外面等著,自己獨自一人進了廟。
“阿紙……徐宸,你們在嗎?”
歲憶諳想來這裡碰碰運氣,之前那女鬼出現,徐宸也指了路,她想見見兩人。
話音剛落,城隍爺背後走出了一女子,衣著樣式與那晚見到的女鬼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她蓋著紅蓋頭。
“歲姑娘。”
清冷空靈的聲音響起,歲憶諳試探性地問:“你是阿紙?”
“是,如今的我面目可怖,只能隔著蓋頭跟歲姑娘說話,實在抱歉。”
“你…………”
歲憶諳聽後,心中湧起了一股濃烈的愧疚感,她漸漸紅了眼。
她不清楚蓋頭下的阿紙是何種神情,倘若阿紙同阿鳶那般恨自己就好了,起碼能讓自己好受些。
“對不起,我不該寫這些的。”歲憶諳淚流滿面,她抽泣起來。
歲憶諳以為阿紙聽不懂,怎料阿紙回應了她的話。
“歲姑娘不必自責,也不必哭泣,錯不在你,當你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讓他們做的,誰都不知曉他們內心深處到底是何樣子。”
阿紙的聲音溫柔似水,令歲憶諳的情緒漸漸平靜,她止住哭泣,淚珠卻一直流下,她錯愕道:“你…………知曉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