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許久不見的明媚陽光照耀著整座安寧村,客棧前院一片祥和,裴汔正拉著華嶼山與白英空在晨練,柳微晴在一旁看著。
而客棧堂廳內的氣氛異常緊張,黎繞月與靳江浛坐在同一張桌前。
今日黎繞月穿了一身純潔的素白紗裙,臉上罕見地抹了脂粉,平日裡被梳得一絲不茍的發絲,此時也拿了幾根垂落下來,像是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
她默默地喝著杯中的茶水,時不時抬眼看向對面的靳江浛。
靳江浛自然察覺到了黎繞月的視線。
早在他踏出廂房的那一刻,黎繞月就與裴汔在竊竊私語著什麼,緊接著,裴汔就拉走了白英空和華嶼山,這明顯就是針對他來的。
早知如此,靳江浛就在房中多待會兒了,歲憶諳可能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要不是在房中等得太無聊了,他才不會下樓。
靳江浛還起了個大早為自己打扮了一番,結果全被黎繞月看去了,他真想挖了黎繞月的眼。
為了歲憶諳,忍住…………
黎繞月放下茶杯,終於開口:“靳道友昨夜可是與憶諳外出了?”
靳江浛單手撐臉,手肘擱置在桌面上,他閉上眼不回話,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表明他現在很煩躁。
黎繞月也不尷尬,她眼波流轉,勾唇淺笑道:“也不知這是否是諳的意願…………”
“你也配喚她諳?”靳江浛掀起眼皮,眼中滿是陰鬱和不耐,眼神似一把刀刺向黎繞月。
歲憶諳這個名字本是隻有他一人知曉的,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喚她了?
“有何不配?畢竟這她的名字還是你親口說出來的,興許諳還十分樂意我如此喚她。”
“而且諳很在乎我,比在乎你更要在乎我。”
這句話說到了靳江浛心裡,想起自己與歲憶諳以往說過的話,十句裡有七句都是再說黎繞月和白英空,他擱在桌上的手蜷曲成拳狀。
黎繞月的黑眸中充滿了挑釁,似乎是嫌靳江浛不夠生氣,她一邊撥弄著桌上的茶杯,口中一邊輕輕喚著:“諳………諳………諳…………”
靳江浛忍無可忍,掌作刃揮向對面的人,淩厲的黑氣伴隨其中,黎繞月感受到了熟悉的魔氣,她不僅沒有感到慌亂,心裡還格外興奮。
黎繞月腳步一轉,翻身躲過,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是魔……還是鬼石持有者?”
“等你下地獄就知道了。”
靳江浛冷聲說完,他化出黑石長劍欲朝黎繞月揮出一劍時,腦海中的零零零大喊:【不要啊!大反派你不能殺她,想想歲憶諳!】
一提到歲憶諳,靳江浛心中的怒火熄滅,他閉眼平複情緒,他不耐煩道:【滾。】
身上散發的黑氣瞬間消散,靳江浛收起劍。
就在零零零以為靳江浛不會再動手時。
下一秒,靳江浛一揮手,一股強大的魔力朝黎繞月襲去。
黎繞月倒退幾步,伸手阻擋,魔力剛消,視線裡就出現一把長劍。
鋒利的劍刃只離黎繞月的臉一指,黎繞月大驚,她左轉身,右手使出骨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