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諳,你去哪兒?”
黎繞月眼底滿是好奇,她看向身邊的裴汔,兩人有所感應般互相對視,不約而同地跟上。
村西———
空曠的後山,雨還沒蔓延到這裡。
歲憶諳提著裙擺狂奔,她踏著遍地荒草,四處張望,她害怕阿鳶想不開自戕。
隱隱約約的哭聲回蕩在四周,穿過稀疏的樹林,身著素衣的女子跪坐在一個土坑前痛哭。
腳步聲由遠及近,正在刻碑的阿鳶停下手裡的動作,側頭看去。
是歲憶諳,她身後還跟著幾人。
歲憶諳走近一瞧,她終於知道媒婆的嘴和眼睛為什麼都被縫起來了。
坑裡有一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她靜靜地躺在那裡。
歲憶諳見過她,是那日放紙鳶的女鬼。
女子嘴邊一圈都是早已結痂的傷疤。
阿鳶已經停止哭泣,手上動作不停,也沒抬眼,她問道:“他一直喊你安,哪個安?”
阿鳶口中的他,應該是靳江浛。
歲憶諳開口:“我叫歲憶諳,記憶的憶,熟諳的諳。”
阿鳶點點頭,在見到歲憶諳的第一眼時,阿鳶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她的目光總是直擊人心,能看透一切。
阿鳶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感受。
墓碑只是一塊木板,阿鳶吹掉墓碑上的木屑,眼裡滿是悲慟,她對歲憶諳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歲憶諳還沒問什麼事,阿鳶又說:“我想與我阿姐合葬。”
“什麼意思?”
歲憶諳錯愕,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還想說些什麼來打消阿鳶的念頭時,阿鳶又道。
“先聽我說。”
“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