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靜悄悄,沒有出去地腳步聲也沒有陳遼進來地動靜。
見文嬪鐵了心要與他耗在這裡,聞人璋避無可避地放下文書,直視桌前一動不動地女人。
文嬪見聞人璋終於看她了,嬌笑:“還以為陛下這輩子都不敢看我呢!”
聞人璋皺著眉,眼裡十分漠然,道:“你有什麼事?”
文嬪笑著笑著,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坐在寶座上,渾身天子威儀的聞人璋,道:“聽說前幾日聞人詡去了太廟?”
聞人璋道:“不過是替朕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
文嬪聞言,又大笑起來:“那陛下怎不親自去?莫不是虧心?”
一聽這開頭,聞人璋就知道今日文嬪是來做什麼的了,有些煩躁地按了幾下眉心,道:“什麼虧不虧心,就算不是他去,也是老二、老三、甚至老四老五去,況且老二不也與他一道嗎?”
文嬪冷笑:“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去換茶回來的陳遼打斷了:“娘娘嘗嘗這雀舌,這可是頭採,露水還沒消便送來了!”
被打斷了話語的文嬪有些惱怒,不過很快便平複下來,又溫溫柔柔接過陳遼的茶,輕抿一口,誇道:“果真如公公所說,是難得的好茶!”
陳遼諂媚道:“娘娘喜歡的話,那我讓人給您帶些回去。”
說完陳遼又沖著呆呆站在一邊的侍女道:“還站著做什麼?快去拿一些好茶回去伺候娘娘!”
侍女看了看文嬪的臉色,有些怯懦的出去了。
此時紫宸殿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聞人璋冷著臉批閱文書,文嬪坐在一旁喝茶,陳遼笑眯眯地伺候著文嬪。
“這些年我看著他越來越像子佩,有時都感到恍惚,像是他還在。”
文嬪好似在喃喃自語,但大殿也就他們三人,這話是說給誰聽顯而易見。
寶座上的帝王好似毫無反應,倒是邊上的陳遼接了話。
陳遼狀似回想起記憶裡風神俊朗的人,道:“楚王殿下確是我朝難得的美男子。”
文嬪嗤笑,依舊能看出年輕時風采的美眸此時正帶著十足的恨意死死地盯著上頭一言不發的帝王:“只是美男子麼?”
陳遼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寶座上的人的神色,忙轉移話題道:“娘娘不是說這雀舌可口嗎?要不我們一同去挑挑?”
文嬪並不想下陳遼遞過來的臺階,只是道:“我今日只是來送湯,陛下還未嘗嘗那湯是否合口呢!”
聞人璋抬眼看去,陳遼隱晦地沖他搖搖頭。
聞人璋看了眼狀似癲狂的女子,道:“朕得空了便喝。”
文嬪卻不依不饒:“這湯可是耗費我許多心血,難道陛下連這個臉都不肯賞?”
文嬪步步緊逼,任誰都看出來了不對勁,聞人璋再次看向陳遼,陳遼這次點了點頭。
聞人璋端起那掰碗,垂眸看了眼油亮的湯,一飲而盡,喝完還把碗底倒扣亮了亮:“你該回去了。”
文嬪此時又不滿意了,冷聲道:“我們的陛下真是一日既往的果決!”
將湯喝完的聞人璋坐下,不再搭理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