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碑橫掃,所過之處,骨斷筋折,哪怕還有不少黑羽人離巨碑還有一段距離,仍然被巨碑掃過的虛空震得吐血不止,本就形容枯槁,此時被巨碑掃過,如同風中殘燭,連舉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楚平懷抱巨碑,以睥睨之態掃視著殘存的數名黑羽人,至於那枚特別厲害的本命黑羽,在楚平抱住巨碑的時候,便飄得不知去向。
“走!”楚平高喝一聲,拖著巨碑向洞口走去,洞口太小了,巨碑無法透過,心念一至,巨碑發出崩的一聲,又縮小了一倍,高有五六米,寬也只有兩米左右,可以很輕鬆地透過洞窟。
洞窟下來容易上去難,下來的時候像坐滑梯似的一滑到底,可上去的時候,大家個個帶傷,又哪裡能爬得動。
正當楚平準備把她們挨個扛上去的時候,上面突然垂下一根繩子,幾人抓住繩子,一股大力傳來,一竄一竄地向洞頂竄去,出了山洞才發現,白貂正從巨羊的羊角上解繩子。
“多謝了!”楚平道。
白貂叫道:“還謝個毛,快點跑吧,幽羽魂的本體來了,誰都別想……我次奧,你這傢伙怎麼把萬相神碑扛上來了?你要找死就死遠一點,我們妖修化形不易,不要連累我們好不好!”
白貂那張萌萌的小臉上都能看出濃濃的懼意來,拍著巨羊叫道:“快跑快跑,這小子在作死!”
巨羊道:“沒錯,老石,走!”
圓滾滾的石頭突然探出手腳來,有些僵硬地站起,呆呆地看著那塊巨碑,然後圓滾滾的腦袋一扭望向二妖道:“你們走!我留下!”
白貂急得跳到他的石頭腦袋上蹦跳著叫道:“石頭,你傻啦,幽羽魂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石頭笑著慢吞吞地道:“當年點化我成妖的那個人說……我以妖身修行……”
“你可閉嘴吧,急死我了,你就是一塊大石頭,把自己擺那麼高尚有意思嗎!騎青牛那老頭也忒不是個東西,不就是在你肚子裡刻了幾個字嗎,隔著幾千年也要坑你一把,都特麼跟我走,跑是跑不掉了,我知道一個地方,咱們可以用用!你這破石頭腦袋不開竅,我這千里扛豬槽子,為的都是你啊,我跟老羊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
白貂嘮叨著跳到巨羊頭頂上,繩子飛來捆住石身巨漢,把他拖在地上嘩啦啦地往山下跑,一邊跑一邊叫道:“那小子,還不跟上來,等死啊!”
三妖怪異卻沒有惡意,楚平見傷勢沉重的幾人,把巨碑放平,幾人加上貓狗一起扔上去,扛起巨碑,腳下一踏,離地半尺施展陸地飛騰術追上去。
一直到了山下,樹林深處,隱綽見一廟宇殘破的紅牆綠瓦。
路天驕自洞中爬出,望著楚平他們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臉上青白不定,羞憤地緊緊握拳,“他竟然把萬相神碑帶走了,竟然帶走了,那本來該屬於我的,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是崑崙精英弟子,你不過就是一介散修遊民,憑什麼,倒底憑什麼!”
身後轟隆一響,一名枯槁的黑羽人扒著地洞爬出半個身子,正在發狠的路天驕嚇得全身一抖,臀肌一緊,胯下一鬆險些尿出來,把吃奶的勁使出來,奮力地各相反的方向飛掠而去,一邊逃命一邊暗道,等我回了崑崙,學了奇法,再回來找那個無名小卒算帳,還有郎驚空師叔,竟然將丹鼎真寶經傳給那小子,憑什麼,回去定要狠狠地告他一記惡狀。
白貂帶著一眾人跳進殘破無人的寺廟裡,枯枝敗葉,遍佈蛛網,雜草樹樹頑強地從地面磚縫中鑽出,席春蕾等人嗑藥養傷,倒是那隻一直跟著他們的禿毛大狗撐不住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擠出體外的腸肚之物上蹭滿了泥土灰塵。
禿毛大狗的成妖程度與包子差不多,開靈智卻未化人言,但是極具人性化地看著羅瑾,眼神中盡是期待,期待著二郎神再次降臨,自己也可以再次化身哮天神犬,能夠有一個主人。
“這狗長得真醜,能吃不!”席春蕾盯著那隻大狗道。
“你怎麼不把包子宰了吃掉!”楚平把巨碑咚地一聲放到地上怒道。
包子聳著耳朵伏著腦袋,開始蹭席春蕾的鞋子褲角,拼命賣萌,只求這位姑奶奶嘴下留情,禿毛大狗強撐著蹬腿要躲到羅瑾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