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
皇后板著臉,眉目卻舒展開,厲聲打斷陸言卿的話:“快及弈的人了,說話做事還是這般不著調。”
“本來就是,與其被算計聲名狼藉的死,不如留個清白,”
陸言卿眼眶紅紅,眼淚大顆大顆順著眼尾滑落,不過片刻,皇后膝上裙襬便被委屈的眼淚泅溼。
她哽咽,話語中怨氣濃厚:“父親虞氏都偏著陸言姝,想讓她奪走我的一切,他們一同發力,我能不能活到及弈還是兩說。”
“你是本宮的如意,怕他們做什麼,”
皇后指尖順著陸言卿垂落的髮絲,笑道:“你的及弈禮本宮替你辦,定讓你成為這京都第一貴女。”
當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陸言卿壓下眸中譏笑,揪著皇后袖口破涕為笑:“娘娘可要說話算話,我都以為及弈禮只能成為陸言姝的陪襯了。”
“是。”皇后扶著額,笑得無奈:“不過你今日擾亂宴會也是罪!罰你抄經十卷。”
“再罰你去替本宮監刑,若因血親關係謀私,本宮拿你重責,記住,少一下都不成!”
“如意尊娘娘懿旨!”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十卷經書是敲打,
監刑是恩賞,
陸言卿秒懂皇后言外之意,低垂的眼底劃過一抹冷冽的光,
若非她逼得宋夫人一同下場,皇后定然會輕拿輕放,這會兒倒是拿虞靈的刑罰做起順水人情來。
*
宮中負責行刑的內侍都是個中熟手,同樣的打法,有的傷口看著恐怖,卻只傷到皮肉,有的傷口看著輕,表面無傷內裡卻已經被打爛,
除開輕重手法,打哪些地方也都是有個中竅門兒,怎麼打,如何打,都是一門學問。
皇后特地點了內侍跟著她去觀刑,便是將這個主動權交到她手中,
虞靈的下場,皆在她的一念之間。
半掩的內室有節奏地傳出鞭子揮打的噼啪聲,
聽著倒是格外響亮,但究竟有沒有用力,又是兩說。
陸言卿攔下通報的內侍,冷笑一聲推門而進,眸光一掃將室內場景盡收眼底。
綁在長條凳上的虞靈穿著單衣,背上橫著幾條血痕,
在她身旁,陸言姝臉色難看,眼底滿是怨毒之色:“你來做什麼!”
陸言卿冷笑:“本縣君奉皇后娘娘之命,前來督刑。”
“奴才見過如意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