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是如此,他也不會因為剛剛動手打了林淮生而感到愧疚。
他的兒子,自然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沒有他,又哪兒來的林淮生?
“為父打了你,你可覺得委屈?”林督頭眼神犀利。
他知道他這個兒子很聰明,也很會藏拙,這麼多年在林家過得謹小慎微,卻從未表現出過怨恨。
彷彿他不怨恨這林家任何人。
至於到底狠不狠,大概只有林淮生自個兒心裡清楚了。
林家大郎近來都不大敢去招惹林淮生。
他曉得林淮生絕非表面那般純良無害,他分明就是個白皮黑芝麻餡兒的湯圓。
任誰都會被他那純白無瑕的外表欺騙了去。
林淮生謙卑垂眸低頭,表現的很是溫良恭謙:“兒子不敢,是兒子未能及時向父親說明,父親生氣也是情理之中。”
“往後兒子定會及時告知父親。”
“是嗎?”銳利試探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帶著探究和懷疑。
他從未相信過自己的這個兒子。
“淮生,你覺得陸家二姑娘如何?”
“她母親如今是宣義夫人,父兄皆在外當兵,將來若是她父兄掙了軍功回來,便是我們雲縣第一人。”
“陸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更是富貴迷人眼。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陸家的好日子還在外頭呢。
她生的幾個孩子,就沒有一個是孬的,個頂個的好。
那趙金枝分明是個姑娘家,一身功夫卻不落凡俗,厲害得很。
“你們年齡相差不大,為父便想著,若是能與陸家搭上親家,也未嘗不是一樁好姻緣。”
“屆時兩家聯姻,莫說是在雲縣了,便是整個邊城,旁人也不敢隨意欺負了去。”
這話很在理。
陸家如日中天,連慶王都要忌憚幾分,這縣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攀這門親事呢。
奈何陸晚沒鬆口,前去說媒相看的人,都讓她打發了。
還有人盯上了陸晚的小女兒,那丫頭才多大,就有人去說親了。
陸晚心裡明白,他們不是看上自家孩子了,不是真心求娶,不過是單純看上陸家如今的名聲和地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