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帶葛寒去見一位長輩,她住在年代久遠的舊式的居民樓裡,看起來已經不年輕,穿著寬鬆的外袍,包著素色頭巾,容顏沉靜,舉止優雅,笑起來便令人如沐春風,彈得一手極妙的古箏,泡得一手好茶,像一位得道的隱者。靜雅說:“葛寒,這是晴姨。”
直至她們要離去時,葛寒才發現了晴姨行動不便,她穿外套似乎十分吃力。
“最近做了個手術,切掉身上的某個器官。你是個觀察力太強的孩子。”葛寒小心地詢問她是否不舒服時,晴姨微微笑,指指胸口:“兩邊都沒有。我不說,你肯定看不出來對不對?”又指指頭巾,“頭髮也都沒有了。不過,很多時候是這樣的,如果你真的失去了,就假裝它們從來不曾存在過,那樣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她笑得坦然,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葛冽挽著葛寒的胳膊慢慢走,她因懷孕而全身浮腫,走得吃力,漸漸把更多的重量移在葛寒身上。司機其實一直開著車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們倆,但她就是不肯上車。
“晴姨最近生了場大病,發現得太晚了,差點不能做手術。”
“她精神看起來很好的。”
“唉,病過之後,反而很多東西都想開了。她現在的氣色比以前好。”靜雅慢慢地說,“你的話是真的少,連蕭太后都說要我多學你。你都不問我晴姨是誰。”
“晴姨是誰?”
葛冽笑:“一位長輩,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不要跟媽提我帶你來看過她……咳,反正就算不提醒,你也不會講的。”
葛寒“嗯”一聲,果然葛冽片刻後,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很多人都說,當年爸差一點就會娶了晴姨,只差一點……多遺憾的往事。不過如果真那樣,就沒有少卿與克明,我們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認識。人生多奇妙……”
“對啊,就像蝴蝶效應。”葛寒像對她也像對自己說。
“你的氣質很像晴姨的,所以爸非常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就歡喜得要命。”葛冽慢慢地補充,葛寒突然想起自己有著另一種優雅的婆婆,她那咄咄逼人的高貴姿態突然就變得清瘦而孱弱。
葛冽覺得餓,帶她去了一家裝修精巧的餅店,初一也顧客滿滿。她各種口味的小餅要了一大堆,連湯水都要好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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