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透過吞噬活物血肉獲取力量,而心肝正好又是活人的精華所在,所以挑剔點的妖怪吃人時都會選擇性地挖走心肝內髒,將軀殼丟在一旁。
等到穆離鴉穿好衣服和薛止一同來到外邊,同他說得一模一樣,外頭的走廊過道空空如也,完全尋不到那作怪石像的蹤影。
按常理來說,丟失目標以後人多少會感到點沮喪無措,可是穆離鴉還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淡然模樣。
為了接下來行動更方便,他將長發束了起來,“阿止,聽說過倀鬼嗎?”因為兩隻手都被佔滿了,他只能咬著繩子,說話都有些含混不清。
“為虎作倀的倀鬼?”
話是這樣說,薛止眼裡寫著瞭然,顯然是懂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穆離鴉越過高高的院牆看了眼頭頂的天空,長夜漫暮如鐵,雲層透著點不祥的暗紅,“這姚府,除了姚家小姐,基本上都是那東西的倀鬼了。”
約莫是天京的方位,一顆閃著強勁青光的星冉冉升起,向這蒼茫的人世間投下寒冷的光。
“走吧。”
……
穆離鴉他們走了沒多遠就撞見了屋子裡的其他人。
“不是我害的你,不要找我索命,不是我。”
白天裡無論如何都不的侍女換了個人似的,僅穿著素色裡衣,披頭散發地在走廊上游蕩,一會哭一會笑,口中喃喃有詞。
“是你自己運氣不好,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聽命行事,我怎麼會害人呢?”
在看到穆離鴉和薛止的瞬間,她瘋了似的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穆公子,不是我害死你的,不要找我索命,不要找我!”
“抓住她。”穆離鴉朝薛止使了個眼色,薛止即刻欺身上前。
不是她跑得慢,而是太快了,薛止實在是太快了。上一刻他還在穆離鴉身邊,下一刻就飄到了這侍女身邊,抓住她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拽到了穆離鴉面前。
她尖叫謾罵著想要掙脫,指甲險些在薛止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口,薛止不得已只能將她的胳膊擰到身後,用疼痛迫使她安靜下來。
穆離鴉走到她面前,“這位姑娘,某和阿止還活著,也不是來找你索命的厲鬼,你可以不用這麼驚慌了。”
“不要找我……啊?”她半信半疑地抬眼瞅他,大概是意識到鬼不可能有這麼堅實有力的臂膀,便試探性地開口,“你……你真的是人?”
穆離鴉握著她的手放到胸前。他的心跳得不太快,但無論如何都是在跳動著的,而死人是不可能這樣的。
確定他們都是活人的一瞬間,她嚎啕大哭起來,“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再被那東西控制了,我好怕,我怕得要死了。”
“被什麼東西控制?”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被控制了。”
穆離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寒意,“好好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侍女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講述都顛三倒四的,穆離鴉耐著性子聽完才大致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白日裡,她雖然保有些自己的意識,但總是斷斷續續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清醒的那短暫幾刻鐘裡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