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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開始了。”
遠處的天幕亮如白晝,邊緣是綺麗的五色光華,連宮牆上煊赫的琉璃瓦都被映襯得黯淡無光。
穆離鴉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那朵蓮花,看著它緩慢地舒展開片片花瓣,不再緊閉如撬不開的蚌殼,展露出裡邊包裹著的東西。
大團如夢似幻的彩光中央是一整片不祥的暗影,比起尋常的凡人,生來就有天目的他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他閉上眼,在心中勾勒出暗影的真身:是一具光裸的身軀,面容模糊,沒有性別之分,肌膚白玉一般毫無瑕疵,長長的黑發向著四處飄散,因為儀式還在進行的緣故尚未完全成型,就如同還在母體的胎兒,受著祥瑞之氣的滋潤,一點點分化出其餘特徵。
像遲絳這樣的妖物若是要轉生為神女,必定要拋棄現有肉身,這蓮花之中孕育的便是她等了千百年的天神之軀。
帶到軀體徹底凝結成型,就是她正式取代承天君的時刻。
“不要再看了。”薛止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們已經到了昭陵前,不遠處就是提著鯨脂燈籠走來走去的守陵人。
這次他們不再是簡單地走一趟過場,要鬧出的動靜鐵定比上一次大,所以穆離鴉直接用法術放倒了警醒的守陵人,讓他一覺安睡到隔天早晨。
“如果我們失敗了,這樣對他也是一種仁慈。”穆離鴉有些自嘲地說,若是最後的勝者是遲絳那瘋女人,那麼整個天京城的活物都將成為她的第一份牲禮。
“既然決定放手一搏,就先不要想這些東西。”薛止拉著他的手,“我會一直在。”
幽暗的皇陵內,彌漫著潮濕的腐朽之氣。循著上次造訪時走過的道路,他們來到安置棺槨的密室,又在左側的牆上找到了那塊平平無奇的石磚。
燕雲霆向他們展示過觸發機關的方法,薛止依樣畫葫蘆地在青石磚上敲了三下,又倒過來重複了一遍。
起初沒有一丁點動靜,穆離鴉都要懷疑是不是因為中間隔的時間太久導致機關鏽蝕,失去了原本的效力,緊接著薛止扯了他一把,摟著他靠在牆邊,不至於因為站不穩而跌倒。
腳下的土地劇烈震顫著,棺槨底下傳來陣陣令人牙酸的摩擦。這摩擦聲斷斷續續,聽起來很是不順,過了許久流暢起來,轟隆隆的,聽著跟雷鳴差不多。沉寂了百餘年的機關被觸發,整間密室晃得像是要崩塌一般,大片大片的灰塵簌簌墜落,所幸穆離鴉被薛止提前掩住口鼻,不然肯定要被嗆得咳嗽不止。
奢靡沉重的重重棺槨向著一側偏移,露出底下藏著的秘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看大小僅容一人透過。
“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面。”薛止放開穆離鴉,看他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信我。”
穆離鴉是最拿他沒轍的,尤其是他還這般懇求,垂下眼簾,“好,不要走散了。”
密道很深,空氣沉悶腐濁,還有一些些悶熱,因為貼著地下河水汽隔著石磚滲過來的緣故,裡邊比皇陵內還要潮濕,沒一會兩人路在外邊的面板上就出了一層汗。
頭頂是嘩啦啦的水流,腳下是松軟黏濕的薄土,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陣陣悶沉的隆隆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崩塌了。
“你聽到了?”薛止停下腳步,警覺地摸了下身旁的石牆,“什麼味道?”
穆離鴉的嗅覺也比常人敏銳幾分,“火藥的臭味。”
回想起燕雲霆說的話,這隧道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以後就會被徹底毀掉,所以會在這時候嗅到火藥味絕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