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兩次後,婁吉祥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好所以疑神疑鬼的,再加上自己做賊心虛,總覺得溫懷安在看她,但事實證明,他只是坐的那個角度有問題,搞得就跟看她似的。
吃完早飯,溫懷安故意在一樓磨磨蹭蹭的不走,他想著這個婁吉祥或許會跟他說點什麼。結果,婁吉祥吃完了早飯鑽進廚房就沒出來了。
溫懷安有點失望的看著她離開的眼神,頗有點哀怨。
季權捅了他一下,戲謔著道:“真看上了?”
溫懷安白了他一眼,“聽你說昨天要不是他們我來得睡大街,這不是想著跟她說聲謝謝嗎,沒找著機會。”溫懷安嘴硬的道。
季權但笑不語,那眼神看得溫懷安慍惱,但也沒多解釋。
只是等季權走了後,溫懷安將正在擦桌子的二狗子叫到身邊。
二狗子很聽話,溫懷安問什麼他答什麼。
得到不少訊息的溫懷安給了一把銅錢,讓他買吃的去了。
二狗子傻呵呵的跑了。
二狗子不傻,就是心眼太直,不會轉彎,顯得有點憨傻憨傻的。
聽完二狗子的話後,溫懷安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點鈍鈍的疼,一下又一下的。
溫懷安回到房間後,坐在那兩眼發直,他沒想到他會聽到這麼一個版本關於她的故事。
父母意外沒了,留下年方十六的不諳世事的少女,被迫著挑起擔子,漸漸的從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變成如今這副有著市儈也有著自己底線的客棧老闆娘。
他之前只知道她叫吉祥,因為客棧就叫吉祥客棧,現在知道她全名叫婁吉祥。
他剛入住的時候聽人都喊她老闆娘,他還以為背後有個老闆或者有個訂了親的男人,現在知道,這家店是她父母留給她的,並沒有什麼男人,她即是老闆也是老闆娘。
他還知道,她獨自撐起這家客棧已經四年有餘了,沒了父母的羽翼,她剛接手這家客棧總是虧損,本來生意好好的客棧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落千丈。父母留下的那點銀子這幾年都虧損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才會在那天攔住他們想讓他們來住宿的。
他以為她故意引起他的興趣,其實只是她走投無路下逼迫自己的行徑,結果被他一個眼神嚇得她掉頭就走。
想到她當時那一臉羞憤的樣子,溫懷安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時候挺刻薄的。
雖然被他嚇跑了,但陰差陽錯,他們還是住進了她的客棧,這算不算緣分?
緣分這兩個字一冒出來,溫懷安怎麼也收不回跑歪的思緒了。
此刻心裡莫名的有股躁動氣息,他一手按在心髒的地方。感覺到那裡憑空冒出來的那麼一丁點兒的異樣之情,對於這點冒出來的異樣,他居然不討厭,似乎還有點淡淡喜悅。
二十四年來,頭一遭有這樣讓他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心情。
溫懷安是個聰明人,經歷這麼一連串的事情後,他覺得自己的心有點放蕩了,關不住了。
難道這是天意,讓他在京城遇見了意外之喜,這是想讓他大小登科一起?
他問自己,喜歡她嗎?
溫懷安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他能清楚的記得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面中所發生的事情,包括她的表情、動作。尤其是第一眼,她逆著人群朝他走來時候,他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