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果然看到夏蟬匆匆而來,可等看清了她一身狼狽的形容,剛剛興奮起來的白淩薇微微一怔。
按著之前商量好的,一見夏蟬出現,白淩薇故意板起臉道:“越來越沒規矩了。這般火急火燎的,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在佈下陷阱坑害水卿卿時,白淩薇就想好了,一切事發後,她與整個白薇院的人,還有白俊峰,皆是一口咬定是今日之事是水卿卿自願的,是她自行淫賤,私下私會白俊峰,以此想嫁進白家當大少夫人。
所以,那怕事態並沒有如她們預期那般發展,夏蟬還是謹記白淩薇的話,跪到梅子衿與白淩薇面前,一臉羞愧難言道:“侯爺,小姐,白薇院出事了……表小姐不知道怎麼的,竟是趁著小姐沒在院子裡,與大少爺在小世子的房間裡私會……被奴婢撞見後,竟是惡人先發難,拿茶壺砸了奴婢。”
夏蟬一邊假裝抹眼淚,一邊卻是猶豫著要不要當著梅子衿的面,說出水卿卿烙傷白俊峰的事。
她怕一說出來,梅子衿就會懷疑,今日之事,不是水卿卿自願,而是白俊峰用強。
但不說,此事終究是瞞不住的,到時,還得擔白淩薇的責怪。
所以,思來想去,她終是遲疑道:“那表小姐……還拿火鉗烙傷了人……”
聽了夏蟬的話,白淩薇積存在心裡的那口惡氣頓時舒解個痛快,面上卻故做一副震驚不敢相信的樣子,更是一臉擔心的回頭去看梅子衿的臉色。
她太在意梅子衿在聽到這樣的訊息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卻忽略掉了夏蟬後面的那句話。
從夏蟬進門提起水卿卿開始,梅子衿不覺間已擰緊了眉頭,等聽到最後,眉頭突然間又舒展開來,深邃的眸光裡已是一片瞭然。
薄唇輕啟,他冷冷問道:“她烙傷了誰?”
白淩薇一直緊緊的盯著他面容間的神情,見他突然間的眉目舒展,心裡莫然一涼,等聽到梅子衿開口詢問,終是察覺到什麼,不由回頭緊張的看向地上的夏蟬。
被兩人直直盯著,夏蟬額頭冒出冷汗,哆嗦道:“是……是大少爺……”
“呵!”
一聲輕嗤逸出,梅子衿起身,對真正被震驚到的白淩薇冷冷道:“你的院子裡出了這麼大事,你不去瞧瞧?”
說罷,一甩袍子,朝白薇院而去……
等梅子衿一行趕到白薇院時,老夫人也到了。
老夫人面色很沉重,眸光在一臉惶然的白淩薇臉上掃過,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但那眸光卻是讓白淩薇如刺在背。
一路行來,白淩薇明顯感覺到了梅子衿身上凜烈的寒意。而聰明如她,不用夏蟬細說,已是料到白薇院裡發生了什麼事。
顯而易見,是白俊峰對水卿卿用強時被烙傷了。
她能想到的,梅子衿與老夫人他們都能想到,所以,方才梅子衿對她毫不遮掩的冷嗤、以及老夫人眸光裡的凝重,都是對她的懷疑。
白俊峰是她的堂兄,那怕事發時她並不在白薇院,她都脫不了幹系。
而若梅子衿真的認定是白俊峰在侯府對侯府女眷用強,按著他的性子,不光白俊峰難逃一劫,她與整個白家都要受到牽連。
如此一來,她的侯夫人之位豈不更加沒有希望了?!
越想越是心驚膽戰,白淩薇原本籌劃好一切,是要置水卿卿於死地,卻沒想到最後竟是將自己逼入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