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薇萬萬沒想到梅子衿竟是這般輕松的答應接她回去,她只以為梅子衿在得知了水卿卿與三皇子李宥之間的婚約後,對水卿卿死心,所以也就不再生她的氣了。根本沒想到,她假孕、並殺人奪子之事,已被梅子衿知道。
而梅子衿同意再讓她入府,正是要向她查明一切真相,再將她繩之於法!
當著白府人的面,白淩薇得意非凡的爬上了梅子衿的馬車,終是挽回了之前在靈堂裡丟失的面子。
卻不知道,她這一回侯府去,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結局……
馬車裡,梅子衿冷著臉抱著昀兒,看也不看白淩薇一眼,白淩薇靠上前去,一臉體貼道:“侯爺抱著昀兒辛苦了,讓妾身抱抱他。幾日不見,妾身很是想念他……”
手指堪堪要碰到昀兒的衣服,梅子衿突然回眸,眸光冰冷刺骨的看著她,說出口的話更是冰冷到了沒有一絲溫度:“從這一刻時,你膽敢碰昀兒一下,本侯就砍了你的手。”
梅子衿眸光裡的寒戾殺氣,將白淩薇嚇得怔懵住。
而他的話終是讓白淩薇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臉色蒼白一片,呆在當場再也不敢亂動一下。
白車到了侯府,一下馬車,梅子衿就冷冷吩咐道:“將白氏關進白薇院,沒有本侯的命令,不許踏出白薇院一步,更不許其他人探望。刁奴夏蟬與金嬤嬤關進侯府地牢。白薇院其他奴婢下人,統統囚禁在白薇院,不許擅自離開。”
聞言,堪堪從車馬上下來的白淩薇,全身劇烈一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腳下一個趔趄,竟是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摔得鼻青臉腫,狼狽至極。
而夏蟬與金嬤嬤皆是被震驚在當場,還來不及反應,已是被三石帶人將她們抓起來,關進了侯府地牢裡。
白淩薇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甩開來抓她的嬤嬤,一臉驚恐的向梅子衿嘶喊道:“侯府,發生了何事?侯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梅子衿冷冷回頭看著她,一字一句冷冷道:“本侯決定重查一年之前湯氏小産一事。而你是最大的嫌疑之人。本侯決不放過!”
一聽到梅子衿竟是要查湯婉晴小産一事,白淩薇神情間一片驚恐,更是絕望,一邊被嬤嬤押著往柴房去,一邊不甘心的哭喊道:“侯爺,妾身是冤枉的,湯姨娘小産之事不關妾身的事……”
“關不關你的事,本侯自會查清楚。而你做下的那些惡事,本侯更會一一不漏的查個明白!”
此言一出,白淩薇全身一軟,形容間一片慘白,被嬤嬤們架起拖回白薇院關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白府,眾人離去後,水卿卿留下守靈,李宥要陪她一起,被她婉拒。
自水卿卿傍晚醒來後,還沒有進過一滴水米,小喜下去幫她做宵夜。
小喜剛一走,寂靜的靈堂裡就多出了一道欣長的身影來,正是面具刺客。
經過別苑大火一事後,如今不論在哪裡見到他,水卿卿都不感覺奇怪了。
在水卿卿的心裡,他無所不在,彷彿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面具刺客眸光淡淡的從她憔悴的面容上劃過,冷冷道:“你去找梅子衿坦白昀兒的身世了?”
水卿卿知道一切都瞞不過他,“是的,事到如今,我既然已找回自己的身世,餘下要做的事,就是向侯府要回孩子。”
面具刺客眸光沉了下去,語帶嘲諷道:“如此,元宵燈節之約,就不做數了——你有十足把握從梅子衿手中奪回孩子嗎?”
先前,水卿卿並沒有十足把握,但,方才梅子衿離去時同她說的話,讓她心裡信心滿滿,不由道:“他說他會查清白氏當日陷害我的一切,等一切查明,就會將昀兒還給我……”
“呵!”一聲輕嗤打斷了水卿卿的話,面具刺客毫不遮掩嘲諷的冷冷笑道:“你竟是如此相信他——相信他會拿整個侯府的性命,來還你一個兒子。”
面具刺客的話,讓水卿卿心裡一凜,脫口道:“你此話何意?”
“你兒子是禦封的世子,若是梅子衿將他還回給你,就是承認世子不是他侯府的子嗣,就是罪犯欺君。如此大的罪責,你覺得,是還你兒子重要,還是整個侯府被誅連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