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陳皇後杏眸含霜,無奈嘆息道:“宥兒重情,一直覺得是本宮虧欠了武寧,所以,不光對她重情重義,對那個憐姑姑也是有感情的。一聽說她是出城尋憐姑姑,頓時就心軟相信了。”
聽陳皇後提到憐姑姑,紅袖心裡一慌,惶然道:“娘娘,你覺得……那憐姑姑真的如郡主所說,還活著嗎?”
陳皇後眸子微睇,眸中精光四射,冷冷道:“只怕並不是虛傳。呵,還真是命大啊。”
紅袖緊張道:“那……娘娘覺得,郡主會不會對以前的事有所察覺?”
陳皇後勾唇冷冷道:“她估摸著已懷疑到楊氏身上去了,打了楊氏板子搜楊氏的屋子,害楊氏丟了掌家之權,還將楊氏趕去了廢院……可是楊氏很精明啊,並沒有留下證據,所以,她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也是枉然。”
原來,水卿卿從楊氏那裡搜走陳皇後的密函後,老奸巨滑的白浩清,一面勸水卿卿在沒有找到確切證據之前,不要揭發陳皇後。一面卻是拿著陳皇後的筆跡,找了擅長臨摹別人字跡的白俊峰,另寫了一份之前相同的密函,趁著楊氏沒有發現之前,放回楊氏的包裹裡去了……
所以,楊氏根本沒有發現密函被調包換了,只以為水卿卿只是借搜耳環汙辱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密函已到了水卿卿的手裡……
白浩清揹著水卿卿做這一切,就是怕被陳皇後發現,水卿卿已知道了她與楊氏勾結的事,從而對水卿卿下手……
因為,在白浩清的心裡,一切的事情,都比不過水卿卿嫁進三皇子府重要……
但即便如此,楊氏還是將憐姑姑可能還活著的訊息,告訴給了陳皇後,並提醒陳皇後,水卿卿在查武寧公主之死一事了……
陳皇後收起密信,滿意笑道:“白浩清一心要瞞下此事,呵,本宮豈能讓他如願?!這樣的好機會,本宮更不會放過。”
紅袖好奇問道:“娘娘準備怎麼做?”
明厲杏眸劃過寒芒,陳皇後涼涼笑道:“你派人去白府接郡主進宮,就說本宮今日午後夢回,夢到了武寧公主,心裡傷痛難忍,更是十分的思念,想接郡主進宮陪伴。”
紅袖連忙應下,陳皇後冷冷又道:“另外,再讓人混進白府找尋的護衛裡,趁機給我將她斬草除根!”
紅袖遲疑道:“此事,可以讓三殿下知道?”
陳皇後沉吟片刻,冷冷笑道:“聽聞宥兒將他身邊最得力的侍衛拔給她,足以看出他對她的維護之心,所以——不親眼讓他看看他的準王妃,讓他有多失望,他只怕不會輕易死心。”
紅袖領命趕緊下去了,陳皇後緩步來到殿外,看著經方才那一番急雨的洗涮下,將院內新抽出的新枝沖洗得綠油發亮,鼻翕間更是嗅到了泥土的芬芳和草木青香,陳皇後抬起下巴,看著前方的虛無得意笑道:“武寧,你看,春日又到了,杏花也馬上要開了,你這個遺落人間的杏花仙子卻零落成泥,再也看不到這般美麗的景色了,真是可惜吶——”
“你切莫感到寂寞,相信不久,你最珍愛的女兒就會去陪你了……”
“那怕夢裡,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你……離開吧!”
如此,等李宥也知道了水卿卿失蹤不見的訊息,整個京城都快被三隊人馬翻轉過來,卻是一直沒有她的半點訊息。
早已是心急如焚的梅子衿,遠遠看到李宥帶著兵馬過來,迎上去急切問道:“聽說殿下派了最得力的侍衛守在郡主身邊,不知道那侍衛如今在哪裡?”
李宥在得知水知道不見開始,已是派人在找無名了,只是如水卿卿一樣,無名也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半點訊息都沒有。
心裡已生出不好的預感,但面上李宥卻繃緊著臉冷冷道:“侯爺是何意?難道是在懷疑,是本宮派去的侍衛帶走的郡主麼?!”
說完,他忍不住嘲笑出聲,冷冷道:“無名跟了我數年,一直忠心耿耿,從不違抗我半分的命令,本宮相信他!”
梅子衿也想不出無名帶走水卿卿的動機,只是聽說無名也不見了,情急之下才問。
他悶聲道了句‘抱歉’,轉身就繼續往前尋找,李宥卻追上他,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咬牙冷聲道:“莫不是侯爺賊心不死,將她藏起來,再在本宮面前上演這一出大戲?!”
除了梅子衿,李宥卻是想不到水卿卿還會跟誰離開,所以,他的心裡一直懷疑著梅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