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說完,白浩清也吩咐道:“按著大小姐吩咐的做!”
有了白浩清親自開口,那幾個打了小喜的丫鬟嬤嬤,連聲討饒都來不及,就被拖到了院子裡,一字排開的綁到了條凳上。
這些丫鬟婆子全是白淩萱身邊的人,當中還有她的貼身丫鬟柳絮。
柳絮長得有三分姿色,原本是滿懷希望的盼著跟白淩萱嫁給太子,住進東宮。如此就有希望也能被太子臨幸,躍身成了主子,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柳絮想盡法子的討好著白淩萱。方才在打小喜,她也是下手最狠的,在小喜的臉上脖子上抓下了好幾道血痕。
而如今要被打板子,她卻是慌了——這萬一在身上留下疤痕,以後不能伺候太子怎麼辦?
想到這裡,柳絮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向白淩萱喊著救命。
可白淩萱因為方才陷害汙衊了水卿卿,此刻自身都難保,還在擔心水卿卿呆會如何跟自己算帳,所以,那裡還敢開口為她們求情。
施刑的嬤嬤拿著粗大的板子問水卿卿打多少下?
水卿卿冷冷道:“打著吧,打到我滿意喊停為止!”
此言一出,柳絮更是驚恐絕望,而其他幾個丫鬟嬤嬤也嚇得痛哭起來,一個個害怕絕望的開始向水卿卿求情討饒。
吩咐完,水卿卿卻再也不看院子裡的下人一眼,冷冷一揮手,讓施刑的嬤嬤動手。
她轉身冷冷的看向一旁白著臉想偷偷開溜的楊氏,以及全身瑟瑟發抖的白淩萱,當著白浩清的面,一字一句冷冷道:“天黑之前,我要見到這院子恢複成之前一模一樣,不能少一樣東西,也不能多一樣東西——不然,那怕天黑,我也會拿著紫龍玉鈺進宮面聖的!”
說罷,帶著小喜轉身回屋去,留下楊氏她們白著臉面面相覷的站著,以及院子裡哭爹喊孃的慘叫聲。
白浩清臉色已黑透,咬牙對楊氏斥道:“還像個木頭杵著幹什麼?趕緊按她說的去做。”
楊氏全身一抖,連忙疊聲吩咐下人開始搬白淩萱的那些嫁妝,前院的戲臺也不敢多留一刻……
白淩萱看著院子裡被打的那些下人,再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嫁妝被一件件的胡亂的從正屋裡搬出來,感覺到了深深的羞恥與憤怒。
雖然方才父親一直沒有點名斥責她,但她明顯感覺到了父親對水卿卿的妥協與屈服。
而打她的下人,就是在懲罰她。
所以,說到底,這個家裡,最有威懾力、地位最高的還是這個嫡長女,她就算成了太子側妃,還是及不上即將為妾的莞卿郡主……
心裡憤恨難平的白淩萱,眸光看了眼繃緊著臉站在一旁的父親,見他任由著下人將她的嫁妝垃圾般的從正屋裡扔出,心裡一恨,當著他的面,進屋跪到了水卿卿的腳下,痛哭求饒道:“姐姐,方才妹妹是怕姐姐砸了嫁妝才不得說謊攔下姐姐的……求姐姐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水卿卿眸光冷冷的睥著跪在腳邊的白淩萱,冷冷道:“忠告妹妹一句,若妹妹想以後在東宮立足,在太子眾後妃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光靠這點撒謊的小把戲是成不了事的。因為撒謊總有被戳穿的時候,最後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著眾人的面被訓斥,白淩萱一張俏臉青白交加,卻咬牙抑住心裡的恨意,恭敬道:“妹妹謝謝姐姐的教誨。”
“帶上你的嫁妝回你自己原來的院子去吧。”
水卿卿不想再與她多做糾纏,揮手讓她出去。
白淩萱被當眾趕出正院後,寧氏送她回了以前的閨房小蘭軒。
小蘭軒位處白府後宅偏僻的西南角,又小又偏。夏天當西曬悶熱無比,到了冬天又寒風冽冽,入骨的寒冷。
以前做為不受寵的庶女,白淩萱住在這裡倒是習以為常,但如今她在寬敞舒適的正院住過後,再回這裡,真是心酸不適得很。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寧氏心痛上前來勸,白淩萱憤憤不平道:“為何到了今日,父親還這般屈服於她?”
寧氏看到自己的女兒被趕出正院,這份羞恥和委屈,她更是心痛,不覺也掉下淚來,痛心道:“誰讓人家有一個尊貴的母親,還有尊貴的郡主身份,更有皇上的禦賜之物傍身……不過女兒啊,你也不要灰心,等你以後嫁入東宮,得到太子的寵愛,一定會比她更風光的,到時,你就可以站在她的上面,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