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晉明帝懊悔不已的話,還有形容間的悲痛,水卿卿默默走到一邊,點燃香爐裡的安神香,對晉明帝勸道:“皇上,您能相信我說的話,願意給我申訴的機會,我已是萬分的感激……”
“我同皇上揭穿他們的真面容,一是想為自己與母親討回公道,也是想幫皇上看清他們的真面容。大晉歷經風雨,屹立百年,實屬不易,而我在邊關時,更是親眼見到大晉的兵將們為了守住大晉的疆土,拋頭顱灑熱血,所以……”
接下來的話,水卿卿沒有說出口,因為於她而言,若是說出太子不賢能、將來也不會是一名賢君,這樣的話,實屬僭越!
但是,她不說,晉明帝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眸光不由變得越發的深沉……
離開禦書房後,水卿卿彷彿打了一場大戰,身心也是分外的疲憊。
回到涼風臺,她顧不得吃午膳,倒頭睡下。
小喜知道她這幾日都沒怎麼合過眼,看著她消瘦疲憊的臉,任由她睡著,捨不得吵醒她。
水卿卿一覺睡到日下西山,剛剛起身,就有景仁宮的姑姑來請水卿卿,晚上去賢妃那裡用晚膳。
賢妃是四皇子李宣的母妃,也是剛剛掌宮不久的後宮新主。
水卿卿進宮這些時日,還從未與這位低調又神秘的賢妃娘娘見過面,所以,乍然聽到她的傳見,很是意外!
小喜也很緊張,一面幫水卿卿梳妝,一面擔心道:“聽聞這位賢妃娘娘很是低調,那怕成了掌宮之主也像往常般尋常,而小姐進宮這麼多日子,之前暈倒時都不見她出現探病,今日怎麼會突然召見小姐一起用膳?!”
水卿卿端坐在水光透亮的銅鏡前,怔怔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想了想,淡然道:“大抵這位賢妃娘娘也知道我與皇後撕開了臉皮,成了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卻是朋友——她不來找我,我卻是要主動去尋她了。”
小喜一怔,不解的看著銅鏡裡的水卿卿,迷惑道:“小姐找她做甚?”
眸光閃過寒意,水卿卿涼涼道:“請她這位掌宮之主,將盛瑜從儲秀宮解救出來。”
小喜明白過來,不由感激水卿卿不去計較盛瑜之前與皇後的勾結,還想著救她的性命。
她遲疑道:“可是……這位素昧平生的賢妃娘娘會幫我們嗎?”
水卿卿篤定笑了,涼涼道:“之前為了奪嫡爭儲,前朝有三皇子與四皇子兩派明爭暗鬥,後宮就是他們的母後母妃為他們明謀暗算。而如今,皇後因楊氏一事被禁足,掌宮之權落到了賢妃之手。皇上也將追查刺客一事交給了四皇子,明顯是開始對四皇子信任加重用了——而這一切,皆是因為我與皇後之間的仇怨所起。坐享漁翁之利的賢妃,她不會不明白,幫我,就是在幫她自己!”
聽了水卿卿的話,小喜心裡的擔心皆是放下。但轉眼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來。
“小姐之前不是說要帶憐姑姑進宮查二十年前的舊案麼?為什麼這次進宮又……”
水卿卿輕聲道:“侯爺說,我們在宮裡的一舉一動都被皇後與太子監視著,身邊冒然多出一個人,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如此,後面的計劃就實施不了。我仔細想想,覺得侯爺說得有道理。”
小喜發愁道:“如此,那憐姑姑豈是不能進宮來了?那小姐要如何揭穿紅袖身上的秘密?”
水卿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侯爺說他會幫我安排好一切——他有辦法悄悄讓憐姑姑進宮的。”
說話間,水卿卿已梳妝好,領著小喜隨著景仁宮的姑姑,冒夜去了賢妃的景仁宮。
景仁宮不比儲秀宮的奢華,卻處處透著精緻溫馨,與儲秀宮大不相同。
賢妃在後殿的東暖閣設宴招待水卿卿,領路的姑姑引著水卿卿過去時,賢妃已備好酒席等她了。
等水卿卿進到暖閣,來不及向賢妃請安,卻是一眼看到了站在賢妃身後之人,頓時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