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後,賢妃對水卿卿的好感越發的好了起來,心裡直嘆,皇後與太子真是眼拙,撇開她之前流落民間的那些遭遇,她卻是比琳柔郡主更出眾!
玉手執杯與水卿卿的杯子輕輕相磕,賢妃坦然笑道:“說起感謝,本宮卻是要謝謝郡主,不然,本宮與宣兒都再難有翻身的機會——這當中,郡主卻是功不可沒。本宮自是要記住郡主的恩情,更會助郡主一臂之力!”
相比陳皇後的虛偽,賢妃看似溫柔婉約,但說話做事卻真爽很多,並不藏著掖著,更不怕承下水卿卿的情,磊落得很!
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水卿卿也很喜歡。
她開門見山道:“憐姑姑一事,想必殿下已同娘娘說過了。而我還有另一事想請娘娘幫忙!”
賢妃笑道:“郡主請說!”
水卿卿道:“皇後的儲秀宮裡有一個宮女叫盛瑜,我想請娘娘幫忙將她弄出宮去。”
賢妃抿下半口茶,瞭然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個宮女。突然進的宮,還是太醫盛方之女,也是你之前替嫁的那個的姑娘,更是陳皇後早早為樂宜公主覓好的陪嫁宮女——如今聽郡主說起,只怕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罷。”
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琉璃輕笑道:“娘娘說得是。五公主身邊的宮女何其的多,而這後宮的宮女更是數不勝數,皇後娘娘何必特意從外面接一個年紀明顯偏大的姑娘,來做五公主的陪嫁宮女——何況這個姑娘,之前可是為了梅侯爺跳湖自盡過的……意味太過明顯。”
賢妃並不避諱水卿卿在場,坦然笑道:“這不正是後宮諸人一向的作風麼?無利不起早,莫說娘娘如此,本宮也是如此!”
說罷,她看向水卿卿淡然道:“實不瞞你,皇後如今雖然被禁足,但她主掌後宮多年,勢力不可小覷。本宮如今雖然掌宮,但想輕易的從她的宮裡要人,還是要一個娘娘花費心思的人,只怕很難——而且她現在禁足,整個儲秀宮防備得像個鐵桶般,想進去都不易……”
不得不說,賢妃說得很在理,也很坦承。
王中仁剛剛被抓入獄,那怕他是以貪汙受賄之名被抓的,但精明狡詐如陳皇後,如何不明白這當中的玄機?!
所以為免盛方也倒戈出來指證她,這個盛瑜,她會捏在手裡更緊……
而她如今雖然禁足,但皇後的身份還在,再加上有太子與太後相助,那怕掌宮的賢妃,也不能輕易動她……
眉頭不自禁的蹙起,水卿卿自從此事很難,但若是不能將盛瑜從儲秀宮裡接出來,盛方與她都會有危險。
盛方和整個盛家都於她有恩,她卻不能最後恩將仇報,害了盛太醫一家啊……
想到這裡,水卿卿面容間不覺湧上愁色。
憐姑姑站在她身側,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心有不忍道:“郡主不要太擔心了。慢慢想,總會想出辦法的……何況,只要郡主揭穿了二十年前的舊事,就足以讓皇後萬劫不複了……”
聽到憐姑姑的話,水卿卿眸光突然一亮,心裡有了主意來。
她看著賢妃笑道:“想必憐姑姑的出現,會引得儲秀宮方寸大亂。到時,娘娘就以除邪辟為由,引人進到儲秀宮去,屆時再趁亂將盛瑜帶出來……若是皇後問起,娘娘大可說引來邪辟的人就是她。就算她不信,但屆時,只怕精明的陳皇後焦頭爛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聽水卿卿說完,賢妃也輕松的笑了,贊許的看著水卿卿道:“郡主好計謀——想必到時諸事齊發,皇後再厲害,只怕也顧得了東,也顧不得西。而越亂越出錯,倒是對咱們有利了。”
賢妃先前雖然對水卿卿好感倍增,卻在心裡暗自估量,不知道與水卿卿聯手對付陳皇後的勝算有幾分?
或者說,她不知道這個看似單薄消瘦的女子,可有足夠的智慧與陳皇後抗衡,又是一個什麼性情的人?
在看到水卿卿執意要救盛瑜出來,還能鎮定的想出對策應對陳皇後,賢妃心裡對她的所有顧慮皆是放下。
從這兩點足以看出,水卿卿是一個重情重義、且冷靜有謀的女子,所以這樣的盟友,賢妃當然是求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