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重重一巴掌落在陳皇後的臉頰上,晉明帝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將她扇倒在地,連牙齒都打落了。
“毒婦,若不是親眼所見,朕竟是不知道你如斯歹毒,不僅當著眾宮人的面,當眾行兇殺人,更是連自己的親侄女都不放過——你簡直惡毒至極!”
“皇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她們合夥故意陷害臣妾的,臣妾被逼無奈,臣妾是冤枉的啊……”
顧不得打落的牙齒和痛到麻木的臉頰,陳皇後從雪地裡爬起身,向晉明帝慌亂哭訴道:“今晚這一切,都是她們合夥陷害臣妾的……請皇上相信臣妾,臣妾與皇上相濡以沫二十年,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你?!朕卻是相信,二十年前朕瞎了眼,才娶了你做太子妃!”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後,更是親眼見到陳皇後猖狂的當眾殺人後,晉明帝怎麼可能還相信陳皇後?
聽了晉明帝的話,陳皇後全身劇烈一顫,臉色慘白如鬼,無血的嘴唇更是破腫出血,發髻衣裳淩亂,形容間一片狼狽,那裡還有大晉皇後的半分威嚴莊重。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信臣妾這一回……信我最後一回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陳皇後如瀕臨死亡的魚,拼命掙紮著,可所說的話,卻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晉明帝眸光冰寒的看著她,再落在掉在她面前的染血利剪上,嘲諷笑道:“她們陷害你?!難道你執剪殺人也是她們讓你做的?她們又是誰——賢妃嗎?!”
賢妃嚇得一抖,連忙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從沒陷害過娘娘,臣妾到這裡時,娘娘就已經刺傷紅袖了……”
“皇上,今晚之事不關賢妃娘娘的事,是我做下的!”
顧不得雪地冰寒,水卿卿恭敬跪下,坦然承認。
聞言,晉明帝眸光複雜的看向她,詫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水卿卿堅定道:“我只是想揭開母親二十年前遭遇大火的真相,還母親一個公道!”
先前晉明帝來到後殿時,就聽到紅袖最後對陳皇後說的話。
當時,紅袖也提到了武寧公主和憐姑姑。
如今再聽水卿卿提起武寧公主,並親口承認今晚之事是她故意做下的,晉明帝不由察覺到事態的不尋常。
晉明帝疑惑之時,賢妃上前去扶雪地裡的水卿卿,對晉明帝道:“皇上,既然皇後與郡主都各有冤屈要審,不如讓大家都去正殿,審清此事,也免得冤枉了好人!”
那怕賢妃娘娘親自相扶,水卿卿也不願意起身,執意跪在雪地裡,對面帶猶豫的晉明帝痛心道:“皇上,二十年前母親突然遭遇的大火,並不是偶然,而是陳皇後指使紅袖縱火傷人,想燒死母親,讓母親不能做皇上的太子妃……”
“最後,母親雖然僥幸活下命來,卻毀了容貌,而陳皇後也終是如願的入主東宮成了太子妃,更是順利成了皇後……可最後,皇後還是沒能放過母親,與楊氏一併害死了母親——所以,我懇請皇上重審母親之一案,以及二十年前陳國公府大火的真相。”
此言一出,不光晉明帝震驚住,賢妃與一眾宮人也是目瞪口呆。
陳皇後心口猛然一沉,面容絕望如死灰。
而奄奄跪在一邊的紅袖聽到水卿卿的話,死寂的眸光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解恨的看向了震驚絕望的陳皇後……
頓時,整個後殿裡卻死寂無聲,大家看著晉明帝陰沉到要滴水的面容,皆是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後,晉明帝抬眸沉痛的看向天邊清冷的晨曦,凝重道:“如此,就依莞卿郡主所言,重審武寧公主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