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白淩萱慌亂得全身直哆嗦,一掃之前的膽小怕事,欺身攔到了梅子衿的面前,顫聲道:“侯爺為何要這般對父親,他做錯了什麼……”
梅子衿看也不看白淩萱一眼,冷冷喝道:“讓開!”
被梅子衿淩冽的氣勢鎮到,白淩薇全身一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路邊讓開。
可嘴裡,她卻是不甘心的對白浩清嚷道:“父親莫怕,女兒去求太子救父親。太子一定有辦法幫父親的……”
看著女兒一身精心的裝扮,白浩清如何不明白她是為了見太子李宥精心做的打扮呢,心裡不由一酸,硬著嗓子對前面的梅子衿道:“侯爺可否讓老夫同小女家人說幾句話?”
梅子衿遲疑片刻,終是冷著臉抬手讓押著他的人暫時停下。
見此,白府僅剩的兩位姨娘和白淩萱,連同一眾僕人都撲上來,跪到了白浩清面前,無措慌亂的哭泣起來。
白浩清眸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長子白淩傑身上。
“傑兒,為父離開這段時間,你就是一家之主了。好好照顧大家,護好白家——放心,為父很快就會回來了。”
白淩傑見父親被抓,心裡一片惶然,但聽到白浩清的話後,心裡又安定下來,甚至在父親將整個白家交給他,讓他當一家之主,而隱隱高興激動起來。
白浩清接著看向了白淩萱,重重嘆息一聲後終是開口道:“而你……也無須去尋太子救為父。皇上病重,太子事務繁忙,與你的婚事只怕也要擱下……”
聞言,白淩萱俏臉血色瞬間褪盡,卻是明白了白浩清話裡的意思。
太子……太子不要她了嗎?
她驀然想到,方才太子就在這裡,如果他要救父親,方才就可以出面了。
可是,他卻是默默的走了,所以結果不言而喻……
想到這裡,白淩萱如臨寒淵,身子發軟站都站不穩,一個趔趄癱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只能流著淚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押走……
果然,白浩清被抓,沿途守滿了看熱鬧的人。
而聽聞他就是那日派人刺殺劫囚之人,更是議論紛紛。
圍觀的眾人當中,剛剛離開白府的李宥的馬車,也默默混跡在人群裡。
馬車上,李宥掀開簾子一角,眸光冰涼的看著行走在街道中間的梅子衿與白浩清一行人。
高名跟隨在他身側,感覺到了他身上凜冽的殺氣,不由擔心道:“殿下,此事怎麼辦——要不要屬下去大理寺將他滅口,免得他供出殿下?”
李宥腦子裡一直回想著白浩清最後同他說的話,還有之前那句‘兔死狗烹’。
他清楚的記著,白浩清說過,他不希望這個典故發生在他身上,他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如此,是不是表明,他手裡有他所不知道的勢力,抑或是他做好了與他魚死網破的決定?!
想到這裡,李宥身上殺氣更盛,面上卻是冷冷道:“白浩清不同於王中仁他們。他在朝為官多年,黨羽眾多,且為人心機深沉,連本宮都未必算計得過他。萬一激怒了他,只會讓他與本宮決絕——或許,這正是梅子衿與李宣他們希望看到的。”
“而本宮現在也摸不透梅子衿與李宣他們手裡,到底握了多少刺殺一案的線索與證據,萬一他們只是想拿白浩清,逼本宮現身,豈不是自投羅網……”
“而且,他們也會加強防備,一定不會讓白浩清輕易死在大理寺的牢房裡的,所以此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