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明白他的用意,知道他說到會做到,心裡一鬆,抱著昀兒舒服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梅子衿沒有一早去軍營,而是陪水卿卿吃了早膳再走。
吃早膳時,梅子衿同水卿卿說起了陸霖進宮為晉明帝看診的事,水卿卿聽後心裡一鬆。
她感嘆道:“希望陸霖能早點讓皇上醒來。”這樣無名就不會因為擔心太子登基而做出過激的行為了……
梅子衿看著她眉眼間的不經流露出的愁色,似乎猜到了她心裡的顧慮,沉聲道:“聽無名說,你前晚去找過他了?”
水卿卿點了點頭,“他當初因為救我而重傷,我自是要關心他的身體……而老夫人也擔心無名,因為他閉門不願意見人,老夫人很傷神,就託我去勸勸無名……”
說到這裡,她又想到了劉茵,心裡隱隱不安道:“劉茵有線索了嗎?我好擔心她會出事……”
梅子衿道:“我昨日特意問了無名他們之前的住址,等下吃完早膳我讓人去尋她,尋到她後,就直接接她回侯府來。”
想到那日在街頭劉茵對自己的恨意,這些日子以來,水卿卿心裡一直忐忑難安著,感覺對不起劉茵,所以,她卻是比任何人都盼著早點尋劉茵回來。
她笑道:“如此甚好,我等下就同老夫人去說,讓下人替劉茵準備好院子,為她打理好一切,方便她隨時進府居住。”
梅子衿點頭應下,遲疑片刻後,終是將心中的計劃同水卿卿說了出來。
他沉聲道:“如今皇上重病,太子一黨蠢蠢欲動,在朝野中瘋狂攬權,陳國公府也是私下集結兵馬,對四皇子打壓也是厲害——昨日短短一日內,四皇子就遇到了兩次刺殺,實在是猖狂到令人發指。”
聞言,水卿卿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如她所料,太子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
梅子衿贊許的看著她,“所幸你提前提醒了賢妃做好防備,也向她舉薦了陸霖。如今陸霖進宮,只要他盡早讓皇上醒來,事態就會扭轉——而太子如今所做一切,就是在為他的將來自掘墳墓!”
水卿卿握勺子的手一雙冰涼,想到一直守在乾清宮不離開的太後,心裡已是想到了什麼,白著臉擔心道:“陸霖此番進宮,只怕會有兇險……若是太子真的有心讓皇上不醒來,只怕,陸霖是近不得皇上的身的——就算近了身,他開的藥估計……也到不了皇上的嘴裡……”
水卿卿擔心的,梅子衿也早已想到。
他沉聲道:“你放心,陸霖進宮除了賢妃與四皇子,沒有其他人的知道。賢妃將他悄悄安排進了太醫院,成了四皇子一個親信太醫童身邊的藥童,再找機會讓他進乾清宮找機會給皇上看診,所開具的藥方,也會由賢妃親手熬製給皇上服用。”
“而他在宮裡的安危,有四皇子的人和我所派給他的暗衛,一定會無事的。”
聽了他的話,水卿卿心裡的擔心放下,眉頭也舒展開來。
可是,梅子衿的眉頭卻越擰起緊。
遲疑片刻,他沉聲道:“還有一事要同你說。”
看著他凝重的樣子,水卿卿心裡一緊,緊張道:“侯爺請說。”
梅子衿凝聲道:“我與四殿下商議兵分兩路,一面讓陸霖進宮救治皇上,另一面卻是對白浩清下手,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從而找出他與李宥僱兇殺人的證據……你覺得如何?”
梅子衿聲音裡帶著一絲遲疑,更是有一絲擔心——
不論怎麼說,也不論白浩清有多壞,但他終歸是水卿卿的親生父親,若是真的要對他下手,整個白家,幾乎等同滅亡。
雖然水卿卿已被白浩清絕情拋棄,不再屬於白家人,但不可否認,水卿卿的血液裡,歸根結底還是流著白家人的血,所以,他顧慮水卿卿的感受,怕她難過不忍。
其實,在最早發現白浩清與太子李宥一共乘車從刺殺現場離開時,四皇子李宣就決定將白浩清告到晉明帝面前去,卻被梅子衿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