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月娘就出門了,老鴇覺得她都已經那樣了,估計是不會想著跑了,也沒派人跟著她。
這就給了她機會,她拿著自己的首飾去當鋪還了錢,又去藥房買了砒霜。
她怕一次買太多,會被人發現,特意走了幾家,最後倒在一起,足足有一大包。
趁著天還早,她去了城西的一個水井邊,那裡離何家最近,她不想活了,也不想別人活了。
為什麼要如此作踐她?她做錯了什麼?
她坐在井邊,看著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青春和活力,像一朵開敗了的花,枯萎暗淡。
“哈哈哈哈哈,若有來世,願不為人。”
她開啟紙包,把所有砒霜都倒進了井水裡,然後自己也一躍跳了下去。
……
講到這裡,季開泰喉頭髮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在座的人,全都沉默了。
這個故事太過沉重,是誰也沒想到的。
君玉綰抿了抿唇:“那後來呢?有多少百姓中了毒?”
季開泰嘆了口氣,“城西的那個水井啊,其實沒有幾個人用的,只不過那何氏一家住在井邊,一個都沒逃掉,都毒死了。說來也巧,正好那天富家小姐的父親帶著她去吃飯,最後死了一桌。來打水的百姓見這一家的慘狀,都不敢靠近了,所以沒人中毒。”
君玉綰無聲的嘆息,“可憐月娘啊……”
也不知道她下輩子是否能如願。
蘇千城皺眉道:“所以後來,官府就不許再賣砒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