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半閉眼靜靜躺了一會兒,身上的傷隨著時間,好像沒那麼疼了。
“其實我爸不是爺爺親生的。”
“領養的?”夕止轉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身上的傷被老人家打得可不算輕。
親爺爺偏心一點沒問題,但是因為偏心大孫子而把小孫子給打昏迷,這偏心得就有點不正常了。
歲半搖頭,低頭間似乎想起了老人看到他時,眼裡厭惡至極的神色。
“我家出車禍後就我一個救了回來,原本親近我的爺爺突然一改前態,甚至不願意來看我一面,我以為他是怪我害死了爸爸,後來才知道我爸是奶奶跟別人……”
那場車禍不僅奪走了他的父母,更把豪門秘史給無情撕裂開。
“我是黎叔叔養大的,幾位叔叔幫我守住了我爸留下來的財產。”
再後來,他查到了當年車禍的真相,他也親手把兇手送進了監獄。
夕止靜靜聽著他的敘述。
他對歲家是慚愧加仇恨交織的。
歲半說累了,睡在了沙發上,夕止把他放直,找來了一床薄薄的空調被幫他蓋上。
晚上,歲半發燒了,背後的傷口化膿,明顯感染了。
他整個人都在迷迷糊糊中,嘴巴里不斷念叨著話,到了後面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夕止。
夕止坐在床邊幫他擦拭身體,給他換上了一套乾淨清爽的睡衣。
歲半迷糊中能感受到有人躺在他身邊,擁著他,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還說了很多情話。
他聽不清,只知道聲音清甜軟糯,像是進到了他的心坎。
他想睜開眼睛看清聲音的主人,可是眼皮沉重,怎麼也睜不開,最終還是抵擋不住侵襲而來的無盡黑暗,徹底睡了過去。
夕止把手從他額頭上收回來。
醫生杉杉來遲,見到的是女孩平靜的臉龐。
床上躺著身材高大的男人,俊美的臉龐顯得蒼白無力,睡夢中都是不安,眉頭緊蹙。
夕止鬆開歲半的手,讓給醫生檢查。
醫生是歲半的熟人了,檢察好後細心跟夕止交代情況。
就是簡單的發燒,背後的傷口是處理不乾淨導致的,不嚴重,明天估計就沒事了。
醫生走後,夕止把歲半翻過來,不讓他壓著背後的傷口睡。
睡夢中的男人因為這難受的姿勢一直睡得不安穩,夢中幾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