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矮、瘦兩個,雖然都只站著不動,卻凜然有一股氣勢。只怕武功修為也在這高大護衛之上。自己與他們放對,一對一可能還沒什麼。但若是他們三個一起,自己恐怕是輸多贏少了。
再看那黑衣人,似乎知道那護衛刀鋒厲害。不敢直攖其鋒,不斷繞著那護衛左右閃避,伺機進招。
那護衛雖然把刀花舞開,卻不能逼近黑衣人。黑衣人的行動明顯要快過那護衛,卻也不急不躁。蕭然看了一會,便知道高下已分,再看那護衛的招式,每一招都有破綻,只不過刀鋒附著的真氣厲害,若是第一次看他的招式,即便有破綻也會來不及去攻擊。但黑衣人和他纏鬥了一會,那護衛招式用老,漸漸招式開始重複。蕭然已經看到兩三招重複的招式。
再過得兩招,又出現了一招重複的招式,那黑衣人看準破綻,毫不猶豫一拳擊出,正是打在那人舊招將盡之際,而招式往往是連貫的,他下一招是什麼也被黑衣人料到。這一拳看似亂打,實則妙到毫顛。在間不容發的境地,這一拳穿過刀花,穩穩地打在了那人胸口上。
這一下破招,那護衛大吃一驚,後續的招式慢了半拍,那黑衣人哪裡容他喘息,乘勢進招,連綿不絕,直逼得那護衛連連後退,眼看即將退到那矮護衛處,那瘦高個拔出腰間長刀,忽施偷襲,一刀砍向那黑衣人左肩。
這一下黑衣人也始料未及,沒想到還在交戰,對方竟然不顧身份以多欺少。他雖然乘機佔得便宜,但也是十分危險,一招一式的時機都不能錯,那黑衣人確實也沒防備偷襲,眼看就要被那刀迎頭砍到左肩。
蕭然在樹上也是驚怒交加,忍不住便要出手相助那黑衣人。
卻是為何?
原來蕭然看了半晌,始終想不通那黑衣人的身法為何對自己來說有點眼熟。方才看他進招,那一拳分明不是拳法,而是劍法。彷彿這黑衣人習慣用劍,現下雖然空手,但也把拳頭當做劍來用。蕭然看得分明,這一拳的來路走勢,分明與那晚秦良的招式一般無二。
這黑衣人就是秦良!
蕭然吃過他劍招上的虧,卻不知為何此時他要空手。剛才若是他手持長劍,這一招已經直穿那高大護衛的胸膛,哪裡還容他還手?
當時卻說時遲那時快,那瘦高個一刀砍到,黑衣人也就是秦良應變神速,立刻放棄攻擊那高大護衛。收招後撤,但是倉促之間哪裡能全身而退。左肩已被瘦高個一刀帶出一條血線,鮮血激射而出。那瘦高個一擊得手,更是毫不猶豫進逼而上。比起剛才那個護衛,這個瘦高個雖然也用一柄彎刀,卻在迅捷程度上遠遠過之。並且佔了偷襲的便宜,一時間靠招式速度,逼得秦良無法還招,只能連連後退。
蕭然看著也替秦良著急,方才左肩中這一刀,幾乎是一點力氣也用不到左手上了。若是平時,還可有很多方法空手奪白刃,此刻卻是無計可施。眼看瘦高個逼得越來越近,秦良連退數步也不能化解。那瘦高個看出秦良身法遲滯,一刀中宮直入,全無花哨手段,眼看秦良就要受破腹之災。
蕭然此刻已經伸手在懷裡扣住一粒碎銀,只待秦良無法抵擋,便要出手彈出這枚碎銀當做暗器。他沒有精研打xue手法,不能像唐荒那樣暗器打xue。只好擬定碎銀直擊對方雙目,並同時跳下去替秦良解圍。雖然可能打瞎對方,但看那瘦高個也全然不顧身份偷襲秦良,蕭然心中怒極,也不像對他手下留情。
就在那一刀就要著身,蕭然幾乎已經做出了下躍姿勢。卻看到秦良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猛然身體後仰,以左腿為支撐,整個身體與地面幾乎平行,堪堪躲過了這一刀。與此同時右腿掃出,畢集周身之力狠狠地一腿掃在那瘦高個的刀面上。
蕭然驚喜交加:沒想到秦良在這關鍵時刻,用了自己的招式!那晚秦良也是挺劍直刺蕭然,蕭然也是用相同的姿勢,身體後仰,右腿掃出,將秦良兵器險些踢飛!但當時秦良尚有餘力,所以沒有兵刃脫手,但這一招乃是奇招,因為使出這一招的人,隨後身體失去重心,會狼狽摔倒在地,若是失手,將在下一招被對手製服。
那瘦高個哪裡知道這一招,秦良絕地反擊,那一腿之力關系身家性命,秦良哪裡敢留半分力氣。這一腿之力雖然是強弩之末,且秦良用之不熟,威力大減。但瘦高個手中腰刀已然拿捏不住,被秦良一腿震飛,沒入旁邊樹幹。
那瘦高個被這突然一招驚在原地,竟忘了繼續出招。秦良狼狽倒在地上,卻因為對手的疏忽沒有受到接下來的攻擊。
蕭然在樹幹上方才舒了一口氣。
只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那矮護衛卻突然也拔出長刀,大喝一聲:“愣什麼!一起上!”
蕭然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如此下作。明顯已經連輸兩陣,居然還一擁而上死纏爛打。秦良左手受傷,又沒有使劍,哪裡是這三人合圍的對手!
卻聽到秦良朗聲喝道:“項家三傑竟要以多欺少,做這等卑鄙下流之事嗎!”
那矮護衛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拔刀上前,同時說道:“果然便是秦少爺,何必黑衣蒙面,難道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了嗎!”
這矮護衛刀法更為精湛,秦良左支右擋,奮力逼開對方幾步。自己向後縱躍,避開三人夾攻。一把扯下蒙面巾,道:“我無非想找三位問問我妹子的下落,三位何必如此斬盡殺絕毫不留情?!”
那矮護衛見秦良後退,已經失了偷襲的最佳時機。便不著急,道:“盧姑娘已經被我們送回家裡,秦少爺你不必擔心她的安全了。”
秦良冷笑一聲,道:“憑你的人品,恕在下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