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賭場裡,那個想找茬結果被勞墨略微教訓了一下的賭棍,已經在旁邊服務生的攙扶下迅速離開了,畢竟這種人通常還是挺識時務的,賭桌上玩不過拳頭又沒人家大,不趕緊走留下來也只能丟人現眼。
勞墨這時又朝另外幾個因為想佔便宜才被他坑了一把的賭客笑了笑:“幾位,還要繼續玩嗎?”
“不、不玩了,不玩了!”幾人差不多異口同聲地表示,今天玩到這裡也該差不多了,他們就不留在這桌湊熱鬧了。
“錢哥,這位到底是什麼來歷啊?”就在勞墨跟其他人糾纏時,武文鋒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於是他偷偷戳了戳身邊半點驚訝表情都沒有,只是笑嘻嘻正在看著熱鬧的錢哥。
“小墨?跟我一樣,是個在美帝出生長大的天朝人唄……”說到這裡錢哥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這其實也有點說不準,畢竟小墨是個被洋和尚收養的孤兒來著,而咱們那邊好幾個國家差不多都是這種長相。不過也沒什麼所謂了,反正小墨是被當天朝人養大的,你沒看人家普通話說的比唐人街九成天朝人都好嗎。”
可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啊……
其實在看到勞墨連續壓中骰子大小,特別是剛剛那一把還命中圍三後,武文鋒心裡早已有些癢癢,倒不是他存著賭徒心態也想在賭桌上縱橫睥睨一把,而是跟看了魔術後就抓耳撓腮一心想了解幕後隱秘的人差不多——骰子骰盅一直都在荷官手裡,閒家是絕對接觸不到的,難不成這東西最後搖出個幾點,還真能讓人給聽出來不成?
武文鋒也看過不少港島的賭片,裡面那些拿特異功能作弊的先放在一邊不談,其他電影主角在賭桌上想要獲勝,靠的往往就是高科技、技術、運氣甚至千術。
勞墨進到賭場裡後倒是放下了連帽衫的帽子,頭上只剩下一個鴨舌帽,能看出他也沒戴什麼隱藏的耳機或眼鏡。
考慮到人家本來就是臨時到三爺家的酒樓,才被拉來給自己幫忙,武文鋒只能初步判斷勞墨身上沒那種能看透骰盅的高科技裝置。至於千術更是一開始就被排除了,連骰盅都摸不到怎麼用千術?難不成像港島電影裡那樣,隨便一拍桌子就能把骰盅裡的骰子翻個?
開什麼玩笑啊,巧勁再怎麼練也是有極限的好不好,別說這個年頭了,就連從小聽到大的祖輩傳說裡,武文鋒都找不到類似的橋段。
“墨兄弟,怎麼突然有空到我這邊的場子裡玩啊?”勞墨剛趕走這張賭桌上的其他客人,匆匆趕上來的賭場老闆就已經把他給認出來了。
……你是哪位啊?
唐人街上的天朝人幫派有人認識自己,勞墨倒也不意外,畢竟上學時自己校霸的名聲一年比一年大,他又經常跑來唐人街採購一些物件。但勞墨一直就沒打算往黑幫的方向上發展,所以對這些幫派的瞭解就相當有限了,他一開始連這邊是個賭場都不知道,就更別提認識這裡的幕後老闆了。
不過好在這次勞墨也不是來找人拉關係敘舊的,他側開身子露出神情有些緊張的武文鋒,示意道:“不是我有空,是聽說這邊做事有點不太地道。人家本來是千里迢迢到美帝來留學,結果沒想到有人趁年輕人涉世未深,憑藉在異國他鄉大家長著同一副面孔,就設局把人往賭場裡帶——在美帝大家多少都算是老鄉,可一口氣就坑人十幾萬美刀,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賭場老大看了看依舊像個賭場初哥的武文鋒,苦笑道:“墨兄弟,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這裡的場子雖然見不得光,但也不至於去出千坑害客人啊,畢竟生意常做常有,耍詐不是在砸自己招牌嗎……”
“呵呵,你們做賭場的又不是開善堂,只要能把人吸引進來,有幾個客人到最後沒有主動掏錢?”勞墨搖著頭坐了回去,“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說到底文鋒也是自己願意來玩,他在賭桌上栽跟頭輸錢那純屬活該。不過我多少也算是武老爺子和武叔看著長大的,人家在天朝的親戚到咱們美帝吃了虧,於情於理我也該照應一下,這不算過分吧?”
“這當然不過分……”賭場老大雖然心中有些憤恨,但他也沒什麼辦法,畢竟客人之前在賭桌上輸了錢,現在總不能禁止人家回來翻本。
“既然老闆都覺得不過分,那就繼續開下一局吧。對了,上把的賠注也該帶上來了吧?”
“帶來了,帶來了。”在老大的示意下,一個服務生立刻捧著一盤價值數萬美刀的籌碼,直接送到了勞墨三人面前。
看著面前堆積起來的籌碼武文鋒默默吞了口唾沫,他輸掉自己帶來的那十多萬美刀時,前前後後怎麼也用了好幾個星期,結果今天在賭場裡剛坐下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贏回了一大半。
“老大?”桌上的荷官有些尷尬,面前僅剩的三個客人繼續玩下去肯定還是不會輸,但就這麼一直往外給人送錢,他心臟實在有些遭受不住。畢竟剛剛一把圍三,幾百美刀直接變成了幾萬,接下來人家就算把把都只壓大小,這上萬的籌碼直接拍下去,多來幾次就算是一賠一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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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老大也沒轍,只能悶聲說道:“幹活。”
嘩啦啦——
骰子在骰盅中翻滾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眾人注視下老神在在的勞墨,等骰盅放下後就直接斷定道:“文鋒,這把壓大。”